“晚晚,你今天跑哪儿去了?为什么在这里?你身上……”
“这个小姑娘……是谁?是哈桑的妹妹吗?”
“哎?刚才,刚才那个男人——”
……
喧哗声此起彼伏,她却都置若罔闻,不住地朝他离开的方向望呀望。
期盼他回一次头也好,改了决定,不走了最好。
他为什么,非走不可呢?
氤氲雾气从眼底腾腾浮起,遮盖住她视线,眼见着他再次地,离开她。
越来越远。
潮闷难忍的夜,远处浓雾滚滚。
他的身影匿入黑夜,轮廓逐渐晦暗不明,马上就要消失了
许凌薇顺着她目光望了眼,神色稍霁,三两下给她拉上车,“快上来吧,晚晚,有什么事上来再说。”
她就像个柔弱无骨,任人随意摆弄的布娃娃,被拽着扔入座椅里,许久都缓不过神,怔怔地望着那个方向,沉默地掉眼泪。
狼狈至极都不足以形容她。
一条白裙子上泥痕遍布,都快分不出本来的颜色。
她双腿,胳膊和脸颊上,也都或多或少地有擦痕和几处淤青。
真难想象今天她受了怎样的一遭罪。
许凌薇的心一阵揪疼,忍不住就掉起了眼泪,心疼地抱住她,“你真是……哎,你这孩子,你要急死我了……你这么大点儿,又人生地不熟的,出点儿事可怎么办呀?伯母……就你一个孩子了,就你一个了啊……”
下午回去四处都找不到晚晚,急得焦头烂额,报了警后,他们一行人自己开车出来找,几乎把伽卡翻了个底朝天,光是这条公路就反复走了三两趟。
晚晚缩在许凌薇怀里,无声地落泪,仍双目灼灼地望着那个方向。
她吸了吸鼻子,很轻声地说:“伯母,是哥哥……救了我。”
许凌薇一怔,又下意识地想说是她看错了,认错了。
还想说,晚晚啊,你不能再想起他,你要快快忘了他,他不配做你哥哥,如此云云的话。
可一忍再忍,终是没说出口。
末了,只是沉沉地叹气:“晚晚,我们回去吧。”
“伯母,”小姑娘俨然有了哭腔,突然挣扎了一下,“哥哥他……”
许凌薇字字顿顿地沉声:“我说回去。”
“……伯母。”
“晚晚,听话。”
“——伯母!!”
她陡然一扬声,满车厢被这尖利的一声,扯入了死寂之中。
车身刚动了一下,她突然就挣开许凌薇,趴到车门边,疯狂地拍打着车窗户,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喊起来:“停车——”、“停车——”
她的目光从来没从他的背影挪开过,几乎望眼欲穿。
眼见着,那个巍峨高大的男人,左右晃了几下,摇摇欲颓,明显体力不支。
接着他陡然一沉,像是滑过夜空的流星,沉重地跌落,狠狠地,摔在路面上。像是剥茧抽丝,抽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那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天塌了。
“停、停车……”
她着急地拍着窗户,想打开车门跳下去。
“晚晚!你干什么——车在动,你不要命了?”
“晚晚——回来!”
她也不是没跳过车。
她抱着哈丹跳下的那辆车,比这辆要快不知多少,那时他还对她说:“晚晚,哥哥在,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