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性格比较怯弱、完全没有攻击性的少年死了。
是被眼前的这个少年杀的。
想到之前陆路明明在那么危险的状况下还把自己给推出来了,农穆突然觉得心里面有些难受。
就在前不久,他还向陆路承诺过,他一定会把后者带出去。
可是,他没有做到。
“身为犯下了无数杀孽的厉鬼,你被人讨厌恐惧不是很正常的吗?”农穆实在是想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年为什么会独独向陆路出手,明明陆路是他们里面最弱小的那个,就因为他喜欢薛杨吗。
农穆同样不明白的,还有少年现在展现出来的那种姿态。明明是不知道造了多少孽的厉鬼,他却就像是谪仙一样,就算没有表现出来高高在上,农穆在面对他的时候总会感觉到自惭形秽。
一字一顿地,似乎是为了打破少年表情上的那种平静,农穆就看着那个少年说道,“而且讨厌一个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犯下了无数杀孽。”农穆发现那名少年用一种低到听不见的语气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就在农穆因此而微怔的时候,他发现苏尚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后者继续用着一如既往的声音说道,“没错,你讨厌我,就像是——”
“我也讨厌极了你一样。”
不过是轻飘飘的几个字,但农穆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痛,与此同时的,他发现自己的心魔滋生得更加厉害了。眼睛里面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来了一些茫然,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农穆发现身边的人都重新恢复了意识。
农穆就眼睁睁地看着苏尚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了薛杨的身上。
就像之前的任何一次一样。
脑壳痛得更加厉害了,农穆觉得自己的心魔又迅速滋长了几分。要是再这样发展下去,他可能马上就会走火入魔了。微微阖了阖眼,农穆也就没有管其他人的反应,只是带着陆路的身体像是逃避一样离开了苏尚的卧室。
他的这个举动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薛杨想到被农穆带走的陆路,眼睛里面闪过了什么,也跟了上去。
[宿主?]
[没什么。]等到卧室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之后,苏尚才垂了垂眸。
他刚才有注意到薛杨他们在出来的时候看了一下他的右肩,那里就是他的弱点。
当初原主成为阵眼的时候,老者用了一件道家的法器束缚住了原主。后来随着血祭的举行,原主成为了厉鬼,连带着这法器也变成了大凶之物。
要想要杀死原主其实并不容易,他们能够成功捉到原主就是凭借着那件凶器。
虽然黑白无常及时带走了原主,但他们两个也没有破解这凶器的办法。在运用了多种方法之后,也只能压制住凶器里面的凶性。凶器其实已经和原主融为了一体,也一直在深深地束缚着原主。
也就是说,要想要封印他的修为,就只需要唤醒封印在他右肩上面的凶器。
而显然,薛杨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办法了。
“农穆,陆路他怎么了?”
到了这个时候,也终于有人发现陆路的不对劲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司烟下意识地拽住了旁边神情有些不太对劲的师悠。
“他……死了。”
等到视线里面没有苏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