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照片。

    从始至终，苏尚都是微低着头的。

    成舒微微怔了怔，因为他发现少年的手在颤抖。

    是竭力控制但依旧遏制不住的微颤。

    是过了好一会儿，成舒才听到苏尚的声音的，“你喜欢他吗？”

    声音在打颤。

    “喜欢那个十分卑贱的他吗？”

    少年的头终于抬了起来，成舒再次和苏尚的眼神对视上了。

    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卑微，无措，自嘲，深深的爱意，以及受伤。

    当即，成舒就怔住了。

    因为他发现这道眼神很熟悉，他和少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少年也是露出来这种眼神的。

    唯一不同的是，少年的眼神中有着一些藏不住的哀伤和自嘲。

    为什么要哀伤？

    又为什么要自嘲？

    因为他喜欢自己吗？

    突然地，成舒觉得自己的心颤了一下。

    他看着苏尚因为用力已经泛白了的指尖，又看了看照片上显得十分普通的少年。终于，成舒给出了他说过很多次的一个答案。

    “……我不喜欢他。”

    “可他是你的男朋友。”

    成舒就看着苏尚呆呆地看着他，过了很久之后，方才用一种很轻的声音回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成舒觉得苏尚身上的那种哀伤变得更明显了。

    “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依旧是很轻的声音，配着那有些发颤的嗓音，就像是缠缠绵绵的丝一样缠着人。

    成舒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苏尚，看着后者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想和他分手，对吗？”

    就在苏尚说这句话的时候，成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种熟悉感。他抬眸看着面前的少年，然后，就看见对方的眼神在一点点地变得黯淡下去。

    蓦地，成舒觉得自己的心又颤了一下。

    一种突然生起的慌乱感让他的眼眸抬了抬，感受着周围人那种奇怪的目光，成舒沉默了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

    “对，我确实想和他分手。”

    苏尚没有说话了，他只是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照片。是过了很久后，他才抬头朝着成舒道了声，“好。”

    就在成舒微怔的时候，他听到了少年继续响起的声音。

    “是我对你刚才那句话的回答。”

    顿了顿，苏尚继续说道，“我会跟我哥说的，让他降低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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