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没长眼，撞到我了知不知道。”
抬头看了看一脸不悦的男人，虽然心里清楚是对方撞的自己，但成舒还是连忙道了歉，“对不起，对不起。”
这些年来，他已经变得不像之前那样意气风发，反而越来越圆滑世故。就像是之前所有的傲骨都被人给折断了。
“苏尚之前打工的时候也经历过这些吗？”
成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浑浑噩噩地度过这些日子的，他就那样挣扎着，然后碰到了自己之前的朋友。
“你看看你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如果真的混不下去了，你就和成家示个弱吧。只是你的一句话，你就依然是成家的少爷！”十分震惊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他的朋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成舒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地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那个人。
“为什么要将自己弄到这样的地步呢？”似乎是有些无奈，他的朋友叹了口气。
成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公司出现问题后周围人剧变的眼神，是他求合作商时，那些人眼神中的嘲讽和质疑，是周围人一副他果然不如成易的轻视，还是——
只要他低头了，他可能就真的再也没有反抗的机会了。
只要他示弱，他就真的放弃自己奢求很久的东西了。
“你这是自甘堕落！”
那个朋友见成舒不说话后咬了咬牙，是过了几天之后，他才重新找上了浑浑噩噩的成舒。
“那苏尚呢，你难道就不想在看他一面吗？你应该知道的，你再这样下去，你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他。苏尚现在就在成家，只要你和成家示弱，你就能见到他了。”
眼睛动了动，成舒怔怔地看着他面前一脸无可奈何的朋友，他没有说话，只是离开了。
成舒还是向成父示弱了，也重新回到了成家。代价就是，他今后都会听从成家的安排，然后答应和时希联姻。
“哼，我还以为你真能闯出什么明堂来。既然没有你哥的实力，你就不要想着走和他一样的路。今后就老实本分一点吧，难不成我还会害你不成。”成父皱着眉头说道。
成舒还没有什么反应，成母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好了好了，你这么说他干什么？孩子不是已经知道错了吗，难道你真的要逼走他不成？”
看着成母变得苍老的面容，成舒抬眸看着周围有些陌生的一切，然后微微垂了下眸。
和他朋友说的一样，成舒看到了暂时待在成家的苏尚。
还是记忆里面的样子，很好看，安安静静的。成易就站在苏尚的旁边，看到他之后，成易的眉头就微皱了一下。
看出来了气氛变得不对，成母也是清楚当初的事情的。她看了看笑容消失的成易，又看了看微怔的成舒，有意想要缓和气氛。只是，还没有等她说出来，成父就冷声开了口，“怎么，不认识你哥和你嫂子啊。”
生生地将快要脱口而出的苏字咽了回去，成舒看了看一脸冰冷的成易。他眼睛里面的光彩才黯淡了下去，是过了好一会儿，成舒才开了口，“……嫂子，哥。”
“嗯。”
出乎成舒意料地，他发现苏尚竟然朝着他弯了弯眉眼。
但是，少年眼睛里却很平淡，就像是在看一个和自己没有多少瓜葛的陌生人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成舒觉得自己已经变得麻木的心刺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