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冷锋,全身都在打颤。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人是真的会杀了他。
这感觉不知从何而起,他咬着自己的舌头勉力清醒,到底没再敢说话。
好在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大,村中的人都没被惊醒,白若走到那棺材前,将棺盖移开,一种难闻的气味便涌来,让他胃里瞬间翻涌了一阵。
然而他的动作却没停,隔着手帕翻动尸体,木子笑也上去查看,他到底是个医修,几眼就看出了端倪。
“这……这不像是烧死的。”
白若看向他:“师兄觉得呢?”
木子笑正色道:“倒像是被掐死的,他那舌头外突的严重,口鼻也没有灰烬,就连脖颈也错了位。”
不过这火烧的太大,将人烧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若不仔细查看,也不会发现。
“所以,是谁收买了你,让你连亲人的死也能坐视不理呢?”
白若转头看向王延生,接着道:“或者说,是谁收买了你,更夫和仵作三个,或者更多的人?”
外面的雷声炸起,明明天还凉着,可王延生的额头却流出一滴冷汗。
“仙长!小的也是迫于无奈啊……”
王延生满目悲痛的看向棺材:“小的实在没办法啊,是县老爷的夫人派人找我,让我快些处理了我哥哥的遗体,不然我媳妇儿子,包括我那可怜的嫂子都没法活下去啊!”
俞南易放开了他,将那匕首用手帕仔细擦拭了才放回白若手里,指尖不经意碰到了白若的掌心。
“原来真的是聂夫人。”木子笑叹了口气:“所以那个作祟的鬼,是聂言吗?”
王延生咬着牙流泪,他颓然的坐在地上,点头道:“当年他夫妻纵容儿子,闹的县里不得安宁,可聂大人是个好官,我们也就认了,顶多是让让他,没什么的。”
“可谁知后来,聂言年纪越来越大,干的坏事也越来越多,欺男霸女也是常有,可一旦闹到公堂上,聂夫人就总会从中作梗,那些事也就不了了之。”
木子笑道:“后来呢?”
王延生开口:“后来,他当街打死了药堂黎家的小儿子。”
“阿枫那孩子从小就在我们眼前长大,心善又聪明,却偏生被那畜生看中了,阿枫不从,那畜生便差人动手打他,一失手……阿枫就这么没了。”
木子笑想起那个全身是火的小鬼,皱起了眉头。
阿枫的死,彻底引起了众怒,大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没成想却将聂言也打死了。
这事自然让聂永大怒,可聂言打死人在先,且涉案的人数众多,根本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最后无法,只能抓了几个显眼的,关了半年。
这事到此便清晰了,也正是因此,聂言的亡灵化成厉鬼,却不知为何近日才开始作乱。
木子笑疑惑的看向白若:“可那鬼师,又是怎么回事?”
白若垂下眼,闪电亮起的光落到他的脸上,几乎是一瞬间,他和俞南易同时戒备的看向门口。
“有人来了。”
木子笑也感应到了那强大的神识,迅速将手放到传信的玉简上。
很快,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影由远及近,撑着伞走来。
“你们这几个娃娃,动作也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