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仵作立刻跪在堂上,全身都在发抖:“这……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大人,是您的夫人叫小的这么说,您放过小人啊!”
聂永心中早有预感,可饶是如此,这样粗暴的将事情摊开还是让他感到难以置信:“你可知污蔑官眷可会有牢狱之灾!”
江仵作直起身:“大人,小人在官府这么多年,原本万不该隐瞒,可这事情是聂夫人所托,小人也是被胁迫的,请大人明察!”
那更夫也跪了下来:“大人,小人也能作证,小的这还有夫人给的银钱,都是官银,小的没敢提前花掉,求大人和仙师饶命!我,我真的就说了那一句谎话。”
聂永踉跄几步,差点一头栽倒地上。
白若走到阴处,又将女鬼也放出来,女鬼阴恻恻的开口:“奴家也能作证,正是聂夫人窝藏了那厉鬼。”
木子笑看向他:“大人,如今人证物证尽在,生事的厉鬼便是被您夫人窝藏,还请大人能秉公执法,不要让我们为难。”
聂永缓了好一阵,才颤着手,对身旁的人道:“走,回府上……”
闻言俞南易立刻出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白若走在他身后,想到他昨晚的狼狈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俞南易回过头瞪他,白若更猖狂,变本加厉的笑:“在泥里滚一圈,好玩吧?”
“你可以试试。”
白若摇摇头,十分愉悦的捏着一根不知道从那拔下来的小草把玩,身心舒畅。
俞南易本来也没多气,只是看他一副看笑话的样子不爽,这会儿看着他闪着光的眼睛,那点不自在便全消了。
他觉得自己是被气习惯了,所以现在心态才会如此好,反而觉得这伪君子,就应该多这样笑一笑,看起来舒坦多了,于是轻轻叫了他一声。
“病秧子。”
白若拿眼望去,只见俞南易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头发,开口道:“我刚刚看到你头上落了虫子。”
白若心道幼稚,转过头没理他,可这话带这种强烈的心理暗示,等走到了聂府,他几乎想把发冠摘下来。
想洗澡……
难道真有虫子爬进了头发里?
俞南易看着他不时碰一碰头发,得意的笑了一声,不再看他。
·
众人来到聂府时,聂夫人已经等在了院子里。
或者说直到刚刚她收到消息时,都没有一丝慌乱。
白若看过去,发现她的头发几近半白,面容苍老,实在不像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然而她的眼睛却亮,看人的时候如同寒剑。
聂夫人正侍弄这花草,她坐在花园里,冷的像是一尊石像,聂永看了她好一阵,终究没能开口说什么。
白若便没那般顾忌了,他看向聂夫人,微微施礼。
“聂夫人,我们知道你能控制鬼魂,如此,将聂言交出来吧。”
聂夫人没理他,转头看向了聂永。
“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带着人来逼我,交出儿子。”
聂永无法对上她的眼睛,跌坐在石椅上:“夫人……那个孽子他,他杀了人多少人啊!”
聂夫人冷眼看着他,带着一种种复杂的恨意:“聂永,你真是个好父亲,一个好官!”
“是了,打杀你亲生儿子的人你都能轻易放过,如今为了你的清誉,为你的官位,你自然也能叫人来让他不得超生,也能带着外人来逼迫自己的结发妻子!”
“聂永,你真是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