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里的泪水溢了出来，他竭斯底里的指责自己！

    他在哭。

    敏感！多思！纤细！瘦弱！他没有冰霜巨人的强壮，也没有阿斯加德人的勇猛，曾几何时他以为这个孩子不堪大用，虽然他很聪明——或许，或许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把目光投向过他。

    但他一点儿也不会后悔当初做的事。

    “why？”

    他的儿子痛苦无力的问道。

    “why？”

    再一次。

    他想知道，他想知道他这位残忍的养父为什么能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养子，乃至养子所属于的那一整个民族。

    “因为，我是一个国王。”奥丁说道。

    他看着他的儿子发出痛苦的哀嚎，看着他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摔倒，看着他趴伏在地上隐忍而又心碎的哭泣，他，头一次是这么的不知所措。

    可他是一个国王，一个王，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奥丁走上前去，伸手想要安抚他的儿子让他不要再哭泣，可他的手却只能悬在他的发顶无法落下——

    “你我远一点儿！”

    奥丁听见他的儿子这样说道，他看见他的儿子像躲开什么可怕的东西那样躲开他，脸上还带着泪痕。

    “洛基。”奥丁想要留下他。

    “不！远离我！”洛基退的更远了“你是个魔鬼！”

    “明明你只要一声令下，我们就会无所不从！”

    “无论是什么样的命令，我都会服从！”

    “可是你宁愿用虚伪的谎言欺骗也不愿透露真实！”

    “我能做到！”

    “只要是你说的我能做到！”

    “无论是服从托尔还是让我举刀相向我的同族！”

    “我都能做到！”

    “可你骗我，骗我！”

    “你骗我冰霜巨人都是邪恶的！”

    “那我算什么！？”

    “你教导我要去恨冰霜巨人！你教导我！教导我去恨我自己！”

    洛基红红的眼圈里是憎恨的眼睛，那双眼睛不再晶莹狡黠，也没有了光彩和宁静，他让奥丁听见了让他此生最痛苦的一句话，那是哪怕他不得不亲手封印了他珍爱的长女都未曾达到的痛苦——

    “你明明可以说真话，可偏偏要用谎言，用谎言欺骗我——让我以为，让我以为我拥有过您的爱。”

    “不！”

    奥丁再也站不稳了，他倒在台阶上，大口的喘息，一阵不受控制的晕眩中，他听见洛基颤抖的声音“您怎么了？父亲？您怎么了？”

    “卫兵！卫兵！”

    奥丁以为他可以用天平来衡量一切，可是有些东西一旦放到了天平上就注定会输——

    你的得到了什么，必然失去什么，守恒定律告诉我们：世界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神灵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