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懋背着身,差点就在心里念起了清心咒。这天地之间怎会有这样的尤物,哪个男人能够抵御她的勾引?李懋深呼吸几口,再次提醒自己,孤来找她,是有正经事的。
“皎月姑娘,我来这里,是另有要事找你。”李懋开口,声音喑哑,藏着不自觉的颤抖。
可是身后的人却不肯乖乖听话,她走到他背后,伸出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下巴靠了上去,吐气如兰,声软娇媚“周公子,是小女子伺候得不周到吗?还是说……你不喜欢我?”
温香的气息喷在他的耳边,李懋的耳朵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皎月暗笑,哎呦堂堂太子爷,怎么会这么容易害羞?论无耻程度,齐王可比他厉害多了,难怪最后输给齐王,看来还是不够无耻、不够狠心啊。
“姑娘请自重!”李懋实在坐不住了,咻地一下起身,走开三两步,背对着她,根本不敢让她看到自己涨红的脸。
皎月不再逗他,一抚裙摆,环佩轻响,悠然坐下“公子既然不是来此寻欢作乐的,那看来是小女子自作多情了。究竟何事,公子直说吧。”
李懋暗暗呼气,感觉自己差不多恢复了平静,这才转身,便见方才潋滟旖旎的女子已经敛尽风情,眉宇之间淡然而平静,樱唇微抿,颊边的梨涡浅了不少,看来像是在生自己的气。
让这样一个美人儿生气,李懋心里莫名有种罪恶感,故作镇定地坐下,目光看似看着她,实则却是盯着她身后的珠帘“我有一事想要让姑娘帮忙,若是姑娘答应,日后报酬,随你开。”
皎月蹙眉,一脸不解“我一小女子,能帮公子什么呢?”心里却是好笑,这人红着脸却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好玩。
李懋咳嗽一声“我是个生意人,初到金陵,人生地不熟,自然要和地头蛇打好交道。今日花朝节上,我观姑娘聪慧敏锐,此事唯独姑娘来做,最妙不过。”
李懋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编好的故事说给皎月听。他说他是一个做买卖的,有心掺和金陵的食盐生意。盐铁一向官营,铁器可做武器,从开采到买卖,管制极严。食盐却是商人可插手的,只要从官府手中得到经营许可就行。
只是盐票难求,他初来乍到,要想拿下盐票,必须得跟当地太守打好关系,太守老奸巨猾,不好下手,那就只能从他儿子顾行云下手。
还有就是当地首富邱俊林,金陵的食盐生意几乎被他垄断,要想掺和,无异于与虎谋皮,自然得想法子与他交好。
另外一人,李崇山则是江南有名的船运大户,但凡船能到的地方,都有他家的船只。做食盐生意自然少不了运输,他也得打探下此人喜好。
总之,在李懋口中,他只是个单纯的生意人,想让皎月做的,无非就是替他从那三人口中打听他想要的消息,让他有备无患。
若是皎月不知他的身份,也许就被他忽悠过去了,可惜皎月一早便知他是为了盐铁之案而来,他一开口,她便明白过来。李懋是想从这三人下手,找到盐铁私营的幕后黑手。
这幕后之人,皎月心里也清楚,李崇山是周王的人,而周王……自然是受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齐王的指示啰。
否则,若干年后,齐王造反,怎么会如此顺利?他可是早早暗中有所准备,盐乃民本,铁为利器,有钱有器,他揭竿而起时,才不只是空喊口号啊。
不过,此时的李懋是不知道这些的,皎月见他所圈画的范围,倒也不差多少,身为当地长官,顾太守自然是第一嫌疑人,邱俊林是近几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