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打心底里觉着,能让自己喜欢的人也喜爱自己,是一件极了不得的事情。
譬如幼年时费尽心思,百般呵护去养的那只猫儿,结果还是轻易被二哥哥用小鱼干给哄了去,甚至挠了她好几爪子。
卫珩当年送给她过一盆十分稀罕的兰草,她日日精心照料着,最后却依然没能养活,在她的期盼下蔫蔫儿地死了。
又譬如她曾经极其信赖的一个大丫鬟,那么多丫头里,她最倚重她不过,除了些许卫珩的事儿,几乎无一隐瞒,但是最后,对方还是背叛了她。
若不是金掌柜连夜亲自去请了佛寺里的元空大师来医治,她怕是还未满豆蔻的年纪,便要被自己的大丫鬟给毒死了。
宜臻长到如今,刚及笄的年纪,还是养在闺阁的少女,本该天真烂漫,无忧无虑,每日最愁之事也不过就是身量又胖了些许,面上又生了几颗疙瘩,或者买胭脂水粉的银钱不够了,该如何跟母亲痴缠要些来。
但因为她生在当家人早亡的祝府,有那样一个偏心苛待的祖母,有那样一个与皇室来往密切的二姐姐,有那样一个底牌无数的未婚夫,她的人生,过的跌宕起伏,曲折不断,短短十几年,就经历了旁人二三十年都难以经历的坎坷与精彩。
有时她回想起往事,竟也不知是幸是悲。
——但总之。
这样跌宕起伏,曲折不断的人生经历,让她深刻地意识到,人活在世上,家世门第有限,亲戚长辈有所拘束,那倘若自己眼光再高些,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与自己的未婚夫两情相悦,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儿。
她想,不论前事如何,她能遇上卫珩这样的人,应当是运气罢。
宜臻的好心情维持了一个下午,并不真的是说,她的好心情只维持了一个下午。
而是晚间的时候,卫珩终于从祝二老爷的书房里出来了。
也不知道他们一个准岳丈,一个准女婿,关在书房内几个时辰究竟谈了些什么。
但据候在门前的小厮庆山说,老爷出来时,面上神情瞧着尚好,谈的应当还算愉快,还捋着胡子邀了卫公子隔日再来府里一聊。
庆山是祝二老爷身边很得重用的贴身小厮,也算府里的半个管事,府里几个少爷姑娘,属亭钰和他关系处的最不错。
因此爱屋及乌的,他也和祝五姑娘会多来往几分,甚至还瞧上了宜臻院里的一个叫蓝翘的三等丫鬟,派了人来一说,婚事就这样定下了。
这样一来,庆山几乎算是祝五姑娘在她爹爹身边一个明目张胆的眼线,一旦祝二老爷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头疼脑热的,都是庆山过来递消息。
祝二老爷心里门儿清,可他也知道,庆山是个有分寸的小子,这样明明白白地来往,反而少了许多背地官司。
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这个小女儿去了。
所以这日傍晚,听完庆山语焉不详的禀报,宜臻蹙眉思索片刻,才缓慢一点头,半信半疑地让他下去了。
聊得还算愉快?
还邀了卫公子隔日再来府里一聊?
可是,卫珩今日过来谈的不是提前婚期的事儿吗?
难不成她爹爹就这么想把她给嫁出去,一听见卫珩提这事情,反而还高兴起来了?
宜臻小姑娘是真的有些困惑。
不过再过了一两日,她就知晓了。
父亲高兴,并不是因为卫珩提前了婚期。
而是卫珩这家伙真的玩的一手好欲擒故纵,在信纸上把情
况说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