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大用,主子身上的几处致命伤都已上了药包扎妥善了,毒也都逼出来了,如今只不过是在清理其余一些皮肉伤。石大夫说,只要卯时前主子能醒来,就绝不会有大碍的。”
少女将膝头盖着的皮毛往上拉了拉,眉心锁着,目光却并没有落在他身上,反而淡淡转向了窗外。
此时此刻,庭院很静,月光落在青石板砖上,粼粼如水。
已是深夜四更天了。
听到这消息,悬了整整几个时辰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但宜臻扬起唇角,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知晓她是卫珩的未婚妻,婚期就定在这月底。
明明也知晓她在偏厅候着,冒着声名清誉尽毁的风险,就只是为了等到卫珩平安无事的消息。
可从头至尾,竟然没有一个人想着要来知会她一声。
哪怕真是乡下进府城打秋风的穷亲戚,也不必疏忽针对到如此地步吧?
能进这院子伺候的,想必都是卫珩最信任的下属,宜臻忽然有些好奇,自己在卫珩身边人心里,究竟是个什么风评。
她许久不说话,让整间偏厅静悄悄的,静的甚至能听见不远处主屋内里着急忙慌的取水声。
“大夫多久之前说的?”
顿了好半晌,前方才传来少女平缓的嗓音。
“有小半时辰了。”
平誉心里越发慌张起来,不安又恭敬地低着头,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
但出乎意料的,祝姑娘并没有追究他们的失职,反而直接问:“既然是这样,我能否进屋瞧一瞧你们主子了?”
她的语气极轻缓,却像惊雷一般敲在平誉心底:“好歹,我也算是卫珩的未婚妻呢是不是。”
“是是。”平誉颤了颤音,“只是”
“你先别只是。你就告诉我,这块东西,究竟是有用没用?”
少女忽然举起一块牌子,眼神宁静,“卫珩当初把它给我的时候,与我说过,只要拿着这道令牌,我要什么有什么,便是整个卫庄,他都可以给我。”
她抬起眼眸,弯弯唇:“但是我瞧着方才的架势,觉得他说的话好像也并不作数的。”
这话意有所指,个中意思实在太过骇人,平誉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全身上下都开始冒冷汗:“作数的,自然是作数的,都是那群小子没眼力见,您大人有大量,奴才这就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也不必在我面前教训,卫珩的人卫珩他自己管,怎样都不必给我交代。”
宜臻起身走至门边,“只是既然你说这令牌作数,那走罢。”
“是。”
主子当时受了重伤,是齐姑娘和祝少爷扶着他进的院子。
他撑着最后的神志,吩咐他们守着屋,除了石大夫,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但平誉想,主子当时绝没想到祝五姑娘会来。
既然祝五姑娘真的来了,那她就绝对是唯一那个例外。
“手握兵符,就形同主子亲至。怎么,如今你们连主子的命令也敢不从了是不是?”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在平誉的厉声呵斥下让开了一条道。
看来真要强迫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甚至合情合理。
宜臻挑了挑眉,视线轻飘飘地扫过他们,什么都没说,推开门直接进去了。
但没料到的是,她才刚跨过屋门门槛儿——
“谁放她进来的?!”
——迎面就是一道毫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