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慌里慌张的神情,让卫珩都以为他自己是过来偷情的了。
男人往后懒洋洋一仰,随手捡起毯子上打到一半的络子把玩:“瞧见了就瞧见了,爷又不是出来偷人的。”
“卫珩!”
“嗯哼。”
他扬了扬眉,唇畔笑意淡淡,“行了,没人瞧见,四周都有暗卫守着,别说人了,麻雀也飞不过来。小崽子,你是光明正大随嫁同行,又不是私奔出来的,就算你半夜里非要上我的马车与我共寝,他们也拿不了你怎么样。”
什么私奔,什么共寝。
宜臻又是羞又是恼,脸都气红了,捡起手边的一只靠枕,就用力砸了过去。
“卫珩,你再这样瞎胡说,信不信我真恼了。”
男人微微侧身一避,懒洋洋地倚着车窗:“我只是告诉你,胆子大些莫怕事,自己的人,怎样也不会往外瞎传,旁人要是瞧见了,挖了眼珠子灌了哑药,或是直接抹了脖子,难不成郝子骞还真能与我计较不成?”
“”
宜臻发觉自己竟然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去反驳。
但她也发觉了,许多时日未见,她在黎州这两年,卫珩也不知经历了什么,身上的戾气竟然越发重了起来。
明明之前也不曾这样的。
这一月她与卫珩同行上京,遵循的是远地随嫁的旧礼。
照着礼数来说,还未成婚的未婚男女,在行路时,一个要行在最头,另一个则行在最尾,中间须得隔至少两车三马,才算是避嫌的正理。
而他们这一行人,确实也是最前头一辆马车,最后头一辆马车,中间隔了不知道多少车马,在外人瞧来,就是一对极其守礼的未婚夫妻。
但压根儿就不是这样的。
卫珩这样不羁又反叛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按照规矩来。
更何况把祝宜臻小崽子安排在车队最尾,他也不会放心她的人身安全。
所以那两辆专门挂了红绳的马车,里头装的都是行李。
宜臻现在坐的这辆马车,就紧紧跟在卫珩后头,甚至若不是卫珩受了伤无法骑马,他可能就直接驾马行在宜臻马车边上了。
“不论如何,让外头的人瞧见了总是不太好。”
少女搅了搅碗里的杏仁奶,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反正再怎么样,过一两日也总要到京城了,郝子骞主动请旨来接应你,也算是多添了几分保障,好处多过于坏处的,不是吗?”
卫珩极其敷衍地哼了一声。
这一下,宜臻就觉着有些奇怪了。
方才郝子骞刚下马给卫珩行礼时,她微微掀了车帘瞧,就敏锐地发觉卫珩对他的态度并不是太好。
郝子骞热切的很,嘘寒问暖,鞍前马后,但卫珩就是一副极冷淡的表情。
从头至尾也没与他说几句话。
照理来说,宣正大夫是圣上信任的臣属,手里还握有实权,在如今惠妃和太子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应当还算是卫珩的盟友才是,怎么卫珩竟然如此不耐烦?
难不成这郝子骞私底下还有什么见得不人的谋划和事儿不成?
总而言之,卫珩本来是见她没用晚膳,特意过来嘘寒问暖顺便打情骂俏培养感情的。
但宜臻问着问着,又拐到了朝堂政事上。
男人半微阖眼,嗓音极懒散:“他再恭谨又如何,左右也不是冲着我来的。”
“不是冲着你来的是冲着谁来的?”
宜臻好奇了,“难不成你身边还跟着什么了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