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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六十第章
    宜臻信戚夏云吗?

    她半信半疑,甚至更多的是不信。

    对方含糊其辞,叙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让人猜不出其中丝毫前因后果。

    譬如她是如何知道卫珩受了伤的,

    譬如她又是如何知道卫珩要启程回京的。

    譬如她凭什么敢断定自己留在黎州就一定会遭大劫大难。

    一句一句,墨深透纸,如此言之凿凿,不慌不忙。

    却让人读了心惊肉跳。

    宜臻最先收到信时,还只当这位表妹妹是不是疯魔了。

    平白无故的,说什么卫珩受伤又回京,卫珩不是就在黎州呆的好好的,今日午前还和亭钰去马场跑了几圈马,什么叫“出了变故”?

    她就在黎州,怎么不知道卫珩出了什么变故?

    更何况算起京城到黎州的路程,戚夏云这封信,想必大半月前就已从驿站发出了。

    那个时候

    当亭钰慌慌张张闯进院内说卫珩大哥受了重伤需要止血散的时候,宜臻下意识一怔,几乎就要把手里的信纸给撕碎。

    ——那个时候,戚夏云如何能知道卫珩会在许久后的今日,在黎州遭受太子和惠妃的联手突袭,会受重伤,会急着回京?

    是早大半个月前,太子和惠妃就已经谋划好了这次袭击,而她恰好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这消息。

    还是她根本就是参与其中的谋划者,写这封信只不过是为了诈自己而已?

    宜臻不知道。

    她也无从去判断。

    她甚至都不知晓,自己该不该把这封信拿给卫珩瞧一瞧。

    因为戚夏云与她说,她能把此事告知与她,是冒着极大的险的,盼着她千万不要透露给旁人,尤其是卫珩。

    否则的话,她必定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倘若是问戚夏云和卫珩,她更信哪一个,宜臻一定会答是卫珩。

    但这样的事儿,这样言辞恳切的请求,万一小姑娘说的都是真话,她就这么狼心狗肺地把对方的善意都抖落了出去,真给戚夏云带去许多劫难,她还算是个什么人?

    宜臻最知晓卫珩不过了。

    他是决不能容忍一点隐患和不安稳的事物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但凡有一星半点儿值得怀疑的人或事,他都要调查个清清楚楚,把危险扼杀在最开头。

    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人。

    卫珩如今便是这样的。

    宜臻不清楚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忽然养成了这样狠厉的性子,但如今的她与卫珩来往,却再也不敢如同幼时那般随意了,甚至连写信都变得拘谨起来。

    有时候,卫珩与亭钰在说话,她远远瞧着,瞧着他冷淡的面容,微抿着唇,竟然还有些不安与畏惧。

    她总觉得,年少时那个沉默寡言,却细心体贴的大哥哥已经不见了。

    如今的卫珩,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冷硬的血气,让人不敢靠近。

    这样的卫珩,她再也不敢把所有的心事和隐秘都倾诉与他。

    更何况戚夏云写的信,还那般惹人怀疑。

    要是卫珩一时查不清楚,直接派人把戚夏云给砍了,那她还算是个什么人?

    那夜在卫宅,宜臻沉默地思索了一整夜,最终还是决定,不论如何,她都要回京城去瞧瞧。

    倘若戚夏云说的是真的,那么她须得自救,更要去京城问明白所有前因后果。

    倘若戚夏云是别有居心故意引她回京事实上宜臻一直觉着,对方想引

    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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