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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第六十一章
    按照古时送嫁的礼,被送嫁的女子到了外地,须得借居在五服内的同姓亲戚家。

    倘若外地没有同姓亲戚的,则租一独门独户的院子,独身住上小两月,才好办正经的婚宴。

    只是虽礼最先是这样定的,可朝朝代代的,今时早就不同往日了,乱世里规矩最难守,到如今,已经少有人还照着古礼行婚宴。

    宜臻当然也不。

    随着父亲和几个叔伯外派的外派,罢官的罢官,宜臻在京城早就难寻五服内的亲戚了。

    因为祝家祖籍并不在京城,而是在鲁地,当年不过是因为祝老太爷做了京官,他这一脉才往北迁的。

    是以她与表妹戚夏云通了信后,便决定暂且先借居在京兆少尹府上。

    好歹也算是循了旧礼中的“成婚前须得隔居两月不相见。”

    只是这样有好也有不好。

    毕竟当麻烦与噩运没落在自己头上时,那些深宅大院里闲的发慌的媳妇子们,有的是嘴去说三道四。

    更何况她们说道的对象,在她们瞧来,完全是烧足了香拜足了佛,又行了大运,才能嫁于卫珩的。

    这位在京城婚嫁市场上最受欢迎的少年权臣,相貌英俊,高官厚禄,颇受圣眷,还极为洁身自好,到如今这年岁,身边连个通房都未有,谁家太太姑娘能不喜爱。

    偏偏,便宜了祝宜臻这么个家道中落的外地小官之女。

    谁家太太姑娘能甘愿?

    可宜臻是什么人。

    这些年从京城辗转黎州,经历了被血亲迫害,父亲遭遇贬斥,几房伯伯全部被罢官,一桩桩一件件糟心事儿接踵而至,她早就能对这世上的波折起伏波澜不惊了。

    此番再回旧地,少女心里怀着的事儿太多太杂,高门深宅内的那些刻薄流言,任凭在耳畔转了多少回,都无法让她动容分毫。

    更何况她未婚夫还是卫珩,平日里最恣肆傲慢不过,眼高于顶,胆大包天,甚至敢在她面前坦坦荡荡谈造反如何如何。

    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乱臣贼子。

    在卫珩的教唆下,当年乖巧懵懂的小崽子越长越歪,面上瞧着和和气气,骨子里却最叛逆不过。

    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遮遮掩掩的碎语,不管是出自邢府内的丫鬟婆子之口,还是来自外头夏日宴里的热闹,宜臻都压根儿不屑去深究。

    且旁的不说,就说这段时日,她在邢府里深居简出,推拒了所有送上门的帖子,邢府外头的人,也没机会到她面前嚼舌根惹怒她。

    而邢府府内的人,怕是连讨好还来不及,有哪个敢在她面前嘴碎的?

    戚夏云是重生过一回的人,前世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再加上对未知的懵懂把握,她心底里总觉得,臻表姐一定会来京城。

    是以在往黎州去信后,她就自己估摸着时日,寻了个机会和姑丈商量了,说日后她表姐要往京城来,能否借居在刑家一段时日。

    京兆少尹邢温书极慎重地琢磨了这事儿。

    祝宜臻这个姑娘,可不仅仅是夏云的表姐这么简单。

    她还是卫珩的未婚妻。

    听说她和卫珩婚约是还在的。

    但祝府早已败落的不能更败落了,如今这副模样,哪还能看见祝老太爷在时的半分鼎盛。

    而当年的寒门之子卫珩,如今却是圣眷正浓的天子近臣,随意出入宫闱,和天子谈笑自若,连右相都要避其锋芒。

    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少尹。

    那么邢温书就必须琢磨清楚,对于这位自小订下的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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