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新鲜。
“这是你。”何修对着手机光看了半天,看到了其中一个瓶罐上贴着皮卡丘贴纸,朝叶斯递过去又忽然忍不住乐出了声。
“笑什么。”叶斯虎着脸,胳膊在他身上撞了下。
“没什么。”何修拆开另一罐,把面罩罩在口鼻上吸了两口,而后又松开说道:“我现在真太幼稚了。”
“你直说觉得我幼稚带坏你呗。”叶斯斜着眼睛,手指肚在皮卡丘上蹭了一下,“贴个贴纸怎么了?”
“没怎么。”何修笑着把面罩又罩上。
车厢里安静下来,有了高原反应后一车人都不愿意说话了。何修吸了会氧,起初轻微症状缓和下来,耳边还能听见叶斯吸氧小动静。
大概现在健康心脏是系统馈赠,反而还要比同龄人更健康有活力一些。叶斯心跳一直都比他快一点,这会儿吸氧也是,短促噗呲噗呲声,听得人耳朵痒痒。
“你还难受吗?”何修忍不住问。
叶斯使劲吸了一口,摘开面罩说,“没什么感觉了。”
他说着又忍不住乐,“你看这一车人,像中邪了似。”
整车人都在吸氧,坐在前排往后一望,确实有些喜感。
何修望着叶斯笑盈盈眼睛,轻轻握了握他手。
列车是正午,但他们今天清晨四点不到就动身了。
叶斯找到当地最大一家寺庙,庙前有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他们拉着手,一级一合掌,放下后再拉起手,就这么一路拜了上去。
何修本是无神论者,即便知道了系统存在,仍然无法把时空与神明画上等号。但是不是无神论者并不重要,每个人心中都应有虔诚信仰。
他信仰,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段时光。
拜到最顶上,两人都有些气喘。叶斯两颊发红,却没像平时那样挂他脖子上,而是拉着他手往山下指。
“你看。”叶斯扬眉说,眼中尽是少年气。
从昏暗到晨曦,整整三个小时,九百九十九个台阶。
他们都在庙里许了愿,还把愿望写在签上,留在庙里。
何修愿望签上写是“爸妈和叶斯平安健康。”
叶斯写了两个愿望签,其中一个留在了庙里,据说是替何修许愿多少年内盖大楼。还有一个签,叶斯偷偷摸摸写完就揣进裤兜,何修看见也只能装没看见,嘻嘻哈哈跟他往车站赶。
“来,笑。”叶斯忽然在何修耳边说。
何修一个回神,发现手机怼在面前上方,叶斯挤着他一条胳膊,“笑啊,合个影。”
何修立刻扬起唇角,虽然有些僵硬,但和叶斯同框多了就变得十分和谐。
“黑不溜秋。”叶斯说着看了眼照片。四周黑暗,相机没开闪光灯,就只能借着屏幕亮晃出一点在两人脸上。
“这一路拍好多照片,回去慢慢理吧。”何修笑着说,“我出来第三天就选好要发朋友圈九张图了,但现在又开始纠结,种子选手几十号。”
叶斯严肃地比了个二,“我第二天就选好了。”
“哪几张?”何修有些惊讶,“那么多合照,你一点都不犹豫吗?”
“为什么要犹豫啊。”叶斯被问得也有点茫然,“一个朋友圈只能发九张,我发十条朋友圈刷个屏不行吗?”
何修:“……”
叶斯叹口气,“讲道理啊,来一趟高原,发十条朋友圈不过分吧。”
何修嘴角抖了抖,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侧过头去摸着黑又在叶斯脸上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