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挪回到地面，看见自己脚边软木塞。还有碎了一地玻璃碎片。
他愣了几秒，忽然间，眼前开始出现死前那一战画面。
站在边境峡谷那个人类孩子，被自己同类推了出来，比人质或诱饵还不如。漫天炮火和子弹下，他弱小身子在不住地颤抖。
飞过他身边时候，卫桓看见那双恐惧稚嫩眼睛。
是绿色瞳孔。
他浑身过电一样，猛地转身，喃喃自语，“……是那个孩子。”他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距离自己死亡时最近人。
云永昼不知道卫桓究竟怎么了，他无暇顾及，就在那个酒鬼出现时候，他心口忽然猛地疼起来，仿佛有千百根针在狠狠地往里刺。这绝对不是钩吻可以达到程度。
尽管只有一瞬间，如同心悸。
他也回头，刚才经过那个酒鬼已经离开了。
“别去。”云永昼喘着气，咬牙将自己脖子上触发器取下来。
“我……”卫桓看向云永昼，他想告诉他，当年自己在战场上救下来孩子还活着，他就在那里，或许他知道自己当年死。
不。卫桓头渐渐低垂下来。
他怎么会知道。
他只不过是一个被同类利用弱小砝码。
如果他知道话，他现在不可能还生活在早已被凡洲放弃了暗区里。
头顶被人轻柔地抚摩了一下，卫桓错愕地抬起头，看向云永昼。
“先回去。”
他运灵召唤了结界穿越术，准备将卫桓带离暗区。可金色光芒退散之后，回到昆仑虚却只有自己一人。
卫桓不见了。
发现他逃离自己时候，云永昼眼神再一次染上久违戾气。
心口四十九根裂魂针还在隐隐作痛。
一定没有错，那人身上被酒气掩盖着，就是除妖师一族独有灵气。
确认云永昼离开之后，卫桓转身朝刚才那个酒馆方向走去。
云永昼不明白真相对他重要，他也不能将他牵扯进来。
这件事只能他自己去找答案，他不能安稳地做一个人类，他必须还九凤一个清白。
还没等他去到酒馆，空中蓦然出现数十只吠鸟，这些妖鸟生着三只眼和耳朵，因而极其敏捷，他们翅羽展开几乎有两米长，躲闪速度极快，如此大规模地出现，几乎遮天蔽日，打得卫桓措手不及。
这些都是不能化成人形吠鸟，虽然等级低但攻击力却不容小觑。他们从四面八方扑来，吓得小毛球躲进卫桓袖口里。
“光刃——”
经过几次试炼，这个手环变得越来越容易操控。在卫桓意念出现瞬间，它就已经分化成数十个光刃飞上天空，与那些凶恶大鸟周旋。
它们被刺中之后发出巨大如同虎叫吠鸣，然后更加激烈混乱地扑上来。
吠鸟爪子极为尖利，堪比刀刃，速度又快，卫桓被围绕在中间，极不熟练地操纵光刃对付这一个个敏捷鸟兽，刚干掉左边一个，右边那只又咆哮着向自己扑来。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明明刚刚还好好。
来不及深思，他用意念将光刃分出更多，光刃速度更快，穿透一只又一只吠鸟胸膛，鲜红血落下来，在撕心裂肺嘶鸣声中溅到卫桓脸颊上。他们加快了攻击，飞扑、俯冲、撕咬、无所不用其极，但很奇怪。
在胶着战斗间隙，卫桓大口大口地喘气，他发现了一点，这些吠鸟尽管凶猛无比，却没有一只真正伤害他，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