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等到可以自己飞上去, 找到躲起来云永昼那一天。
上学期间卫桓不能随便离开山海, 但清和在这里, 就等于和暗区人有了直接联系。偶尔他也会从清和那里打听暗区组织事, 清和心眼多, 有时候说，有时候糊弄过去。
但他知道是, 清和自己也不清楚暗区组织头目真实身份。
“我也试着查过, ”清和说，“但是他身份隐藏很好，不光每次都戴面具, 声音都是处理过，但我总觉得他不是人类, 可是如果不是人类, 为什么会跑到暗区来成立这样一个组织？”
立场上确有些奇怪。卫桓缓缓道, “这么说, 半妖可能性最大。毕竟身体里流着人类和妖族血, 两边都不能完全融合，倒不如自立门户。”
“可半妖为什么会一直追查137事？”
这个问题倒是把卫桓问住了, “你说也是。”
究竟会是谁？卫桓越查下去, 越觉得自己死可能只是势力争斗中冰山一角。这个神秘暗区组织, 会不会也是这些角斗势力其中之一。
时间一晃, 就快入秋。
秋天像是一个信号，越临近，卫桓挤压在心头痛苦便多一分。他心情不可避免地变差，话少了很多。连扬灵这样神经大条都发现了不对。
“最近笨蛋人类话变得好少。”趁着卫桓还在打菜，扬灵和景云说着悄悄话。
景云远远地看着他，“好像是诶，最近小组训练时候他都不揪你辫子了。”
“是吧。”扬灵咬着筷子头，“最近发生了什么吗？还是说有什么重要日子。”
燕山月默默吃饭，没有作声。
吃完饭，他一个人走在学校里，原本想去找扬昇说说话，可得知扬昇带学生出任务，现在还没有返校，于是只能从教学区出来。
云永昼呢？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卫桓知道自己现在当务之急根本不是感情问题，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大脑，他就是会不断地想起他，想见他，想和他说话。
不过最近他好像也很忙，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和他见面了。
卫桓叹口气，在教学区前面长椅上坐下，秋天风吹在身上凉凉，他闭上眼，用血契感应力去寻找云永昼踪迹。眼前逐渐复原地方，那个房子，好熟悉……
是妖域联邦总理府。
他回家了吗？还是又被云霆关起来了。
卫桓着急地想接通传心，可刚要默念密令，一个熟悉声音在耳边想起。
“在这里打瞌睡吗？”
他讶异地睁开眼，看见了苏不豫笑脸。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指了指行政楼，“我在楼上时候就看到你朝这边走，还以为你有什么事，结果就坐在这里了。”
害怕被他看出破绽，卫桓装出平日那种嬉笑模样，“我什么时候有过正经事，我都是闲得无聊随便乱逛，苏老师今天不忙吗？”
“嗯，”苏不豫点头，“今天课都上完了。你呢，最近怎么样？”
他忽然这么问，卫桓心里多少有些意外，但还是嘴硬，“挺好啊，吃得好，睡得好。”
风吹过来，带着苏不豫身上特有水生植物清香，卫桓忽然间觉得有些奇怪，但他说不出哪里奇怪。
这气味里好像多了点什么。
“那就好。我还担心……”说到一半，苏不豫忽然转口，“不过我最近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