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跟在容安身后,进内殿,萧逸没抬头,问:“容安,怎么又回来了,忘了什么事吗?”
“这丫鬟说顾夫人病了。”
萧逸突然抬起头,认出那日罚跪的丫鬟,“顾如约生病了?”
桂香跪下道:“我家主子昨早起病了,发热已经两日了。”
萧逸沉脸,拧眉说;“没请大夫?”
桂香跪地吓得不敢抬头,“奴婢从侧妃院子里过来,侧妃睡觉,不敢打扰。”
萧逸站起来,朝外走,陈有福和容安跟在身后。
已经黄昏时分,冬季的黄昏太阳一落,低矮的三间房屋被四周殿宇的阴影笼罩,屋里没点灯,几个一进去,凉飕飕的,一年当中最冷三九天,外面温度低,这屋里阴凉,透骨头缝发寒。
屋里一片寂静,幔帐合上,隐约看见床上躺着的人,没有任何动静,屋里没有其她人。
容安一时忘了规矩,抢先一步来到床边,透过幔帐,看见顾如约阖着眼,一动不动,也没察觉屋里进来人,似乎没知觉。
沉香点燃灯盏,站在床前的萧逸一把扯开幔帐,顾如约盖了两床被,似乎极冷。
沉声道:“病得这么重,你们这些下人怎么侍候的?”
忽想起,顾如约病了两日,那日花园回来就生病了,生出几分内疚。
沉香吓得跪地,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萧逸吩咐太监,“快去太医院请太医。”
许是说话声大,灯光刺眼,顾如约缓缓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看见床前站着的萧逸和容安,手指捏住被子,以为自己是幻觉,几次发昏,没想到这具身体这般没用,撑不下去了。
惨然一笑,虚弱地声,“你们是白救了我。”
萧逸低斥,“别说丧气话,太医一会就来了。”
容安别过脸。
顾如约一阵晕眩,于是闭上眼睛。
萧逸伸手摸她的额头,滚烫。
探手在被子里,顾如玉身体虚弱,中衣汗湿。
这时,桂香提着一壶热水进来。
看见床前站着的人唬了一跳,萧逸一回头,凌厉的目光,桂香吓得一哆嗦,手里提的铜壶差点掉地上。
萧逸沉声道;“过来侍候,给她换衣衫。”气恼地说了句,“笨头笨脑的。”
桂香和沉香急忙给顾如约换衣衫,萧逸跟容安出去外屋。
陈有福命两个太监抬来一篓红萝炭,端来两个炭火盆,屋里温度上来,众人不那么冷了。
顾如约换好衣裳,桂香放下幔帐。
一个太监跑进来,“殿下,太医到了,顾太医正好在侧妃哪里,请过来了。”
桂香把主子的手从幔帐下拿出来,拿一本厚书垫在手腕下。
昏沉中顾如约听见一个声音极为耳熟,强撑开眼皮,透过纱幔模糊看见床前的影子,认出二哥顾仲方。
“夫人不要紧张,呼吸保持平稳。”
顾仲方对待病患总是态度温和,略低醇厚嗓音,“夫人身体弱,受了寒,体内寒气大。”
顾仲方从药箱里取出一包药面,“这是安神退热的药,先给病人服下。”。
桂香把药面倒在碗里,温水冲开,端到床前,喂顾如约喝下去。
服药后顾如约昏沉沉,强撑着想看看二哥,药性发作,睡着了。
顾仲方写了药方,对晋王说;“殿下派人跟我回太医院取药,夫人这里需多加留意,如果有什么事派人找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