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随即与大毛二毛全力对抗雁族高手。
一瘦削男子转头望向藏身于树丛后的阮时意和沉碧,眸底闪过狠戾之色。
徐赫觉察其步伐挪动,当机立断发令:“二毛!护着她们!”
二毛从听见他呼喊名字时已全身等待指令,眼见他左手挥向大门之外,立马会意,弓身一蹦,身体如猛狼直扑那人,张口咬向其颈脖!
那人侧身而避,却遭徐赫当头一棒,登时头破血流。
二毛一个腾跃落在门边,回身对那人发出威胁嘶吼。
徐赫正欲出掌给那人一记,忽觉力不从心,心下暗呼不妙。
必定是……闲坐厅内时,他和阮时意的茶水掺有少量蒙汗药!
万一他扛不住,任人宰割,他那娇美动人的妻……岂不陷入巨大危机?
不及细究,他狠招连发,大声道:“阮阮!带上二毛先撤!”
阮时意不明所以,微略迟疑,凝步不前。
徐赫催促:“别管我!快跑!先活命!”
阮时意分明见他占据上风,猜出形势将变,又恐自己沦为他的负担,一咬牙:“二毛!来!”
倘若她真是小姑娘,断然舍不得丢下心爱的“未婚夫”撒腿就跑。
可她不是。
她肩上扛了整个徐家。
眼下,女儿、女婿、外孙女、阿六不知所踪,她不能放过任何活命的机会,不能放过任何追查真相的机遇。
夫妻间遥相一瞥,并无片言只语。
哪怕目光相触仅有极短瞬间,心底涌起的千言万语,已融汇其中。
无须叮咛,无须规劝,无须话别,徐赫以稳若泰山之势堵住大门,以防凶徒追击;阮时意即刻转身,提裙抬腿,领着一人一犬,往山间小道奔去。
山林寂寂一如来时。
鹅黄色野花点缀于青黄青林木下,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本是山野美景,阮时意已无半点闲心多看一眼,在二毛自告奋勇的带路下,拉上沉碧发足狂奔。
跑了一盏茶时分,她隐约理解,何以徐赫勒令她先撤。
茶水有问题!他与人剧斗,自知未必能久撑,才执意让她另寻生路!
悲意充斥心头,脚下逐渐乏力。
返回助他,大抵连一臂之力也提供不了;选择往前走,可山路迢迢,她又能走多远?
沉碧意识到她状态不对劲:“姑娘,让小的背您,可好?”
“不……”阮时意细想上山时的路况,“沉碧,方才那些人……借郡主之名,来谋害我和先生!更在饮食中下毒!我、我怕是……熬不了太久。”
沉碧张惶之下,将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撑起她大半重量。
“沉碧定会想法子,带您离开!”
“你且听我说完,”阮时意竭力站稳,“半山上有几户农家,先前……瞧见咱们那马车的眼神,是真的好奇……据我猜测,这些应是当地人。你、你拿上银钱……速去讨点吃的,换身衣服打扮,当即下山求救!”
“这……”
“别磨蹭,”阮时意从怀内摸出一枚玉印,“带上徐家信物,但凡有村镇,茶馆、文具铺子、酒楼、棋社……必有徐家生意所及之处。你勿要说细节,慎防遇见和歹徒勾连之辈!除了找人帮忙,还需想方设法送信回京,让首辅大人派人搭救……”
“那您……您怎么办?”沉碧焦灼难耐。
“我、我只会耽误你跑路,倒不如寻隐秘处藏身,能撑一刻是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