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豫立知阮时意走得慢,连忙先喊上一句。
“豫立?”应声的却是洪轩。
紧接着,数人翻身下马,拨开灌木丛前来。
“阮姑娘!您没事吧?”洪轩一见阮时意那淡青身影,脚步不自觉加快,“可曾受伤?先生呢?”
阮时意反倒被他问得茫然。
听他这意思……像是有备而来?
“小阮?”洪朗然迈步而至,粗暴挤开挡路的几名部下,借火把光线上下打量,担忧与喜悦兼之,“无碍吧?那家伙……不在?”
阮时意奇道:“你们怎么来了?”
“说来话长,我刚从江南回京,轩儿来接应,正好在京西小镇上撞见你那小丫头,说你和烜之那小白脸被贼人算计,我立马赶过来了……”
“沉碧没事吧?”
阮时意长舒一口气,真心感激好友的仗义相帮。
“跑了不少路,脚磨出血泡,我遣人送回徐家,”洪朗然皱眉,“这到底咋回事?”
“雁族人似乎知晓三郎的秘密,联合我那堂弟,设计逮住了他。”阮时意压低声音,“捷远他……才是地下城真正的主人。”
“不、会、吧?”
洪朗然与阮思彦打小认识,关系尚算不错,闻言惊得嘴不合拢。
“细节往后再说,咱们先去那宅子找线索。”
阮时意恨不得插翅直飞徐赫身侧,但骑马一事,颇让她为难。
洪轩看出她的矛盾,温言道:“事急从权,请坐我这马上。”
“有劳大公子。”
当下,阮时意由两名小辈搀至马背上,侧身高坐;蓝豫立则与洪家一名府卫同乘,大队人马由二毛带路,飞身赶往先一日的宅子。
洪轩不便与年轻的“徐太夫人”共骑,干脆施展轻功牵马而行。
走着走着,二人免不了落在队伍的最后头。
阮时意劳动他们父子连夜赶来,心下过意不去,趁机问候洪夫人近况。
得悉洪朗然总算放下那该死的面子,不远千里追回夫人,她老怀安慰之余,愁眉渐舒。
当二人抵至山间宅院,洪朗然和蓝豫立已带人进去搜了一圈,除遍地狼藉和血迹外,空无一人。
阮时意早有此料。
以徐赫的能力,一旦与大毛联手,必定能打倒那些乌合之众,以及对探花狼有所忌惮的雁族杀手;但如他和她一样,受茶水中的软酥散影响,估计力战后会昏迷,被另一拨赶到的雁族人带走。
徐赫服食过冰莲,想来时隔多年,外界传言的“吸人血”已不凑效,最担心的是……雁族女王为泄愤而对他百般折磨。
余人循着二毛所引领之路,先是巡查到院外水沟边的人迹,随即又在不远处觅到被人刻意掩盖过的车马印子。
他们以此推断出,徐赫应是战后逃离院子,但最终被接应者俘获。
有了新发现,众人不敢逗留,即刻飞马去追。
阮时意从未有过像此刻这般,对自己不会武功、帮不上忙一事如此介怀。
见洪轩仍如先前那般牵马而行,走远了必定筋疲力竭,她心中难安。
“大公子,请快上马,赶路要紧!”
洪轩一怔,一咬牙,跃至她身前,悄声道:“太夫人请抓牢了。”
阮时意一把年纪,倒也不觉害臊,遂以双手攥住他的衣袍。
黑色骏马受洪轩驾驭,如箭般飞掠而去,融于苍茫夜色中。
徐赫恢复知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