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没松开，他还放松了力气趴伏下去，把苗语整个搂在怀里一起翻了个身。
陡然间方位一转，苗语从被压在狭窄的空间里，变成趴在一个肉垫上，怎么都回不过神。
被盯住的感觉挥之不去，贴在一起更能感觉到胸腔里格外激烈的搏动，苗语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
“乖宝，我很喜欢你。这一点你记好了，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怀疑。你必须全心全意地相信这一点，我爱你。”
应止戈声音低低的，说的很慢，胸腔震动，带的怀里的人一起细细颤抖。
苗语弄不清楚自己是被吓得颤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只觉得这人呼出的热气钻进耳孔，带着令人窒息的热度，那几句话也像烙印一样随之印入脑海。
应止戈在他脊背上缓慢地摩挲，大手顺着他的脊骨一下一下撸下去，像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我不是一时冲动对你说出这些话。”
“也从来不玩感情游戏。”
“你身上有许多优点，只是你不知道。”
“在酒吧见到你之前三个月，我就知道你了”
……
苗语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顺毛的猫，迷迷蒙蒙中竭力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还在想那个问题，为什么、凭什么？
不妄自菲薄地下个判断，他认为自己是个一定程度上的优秀学生。
起码在格林-5这颗星球上出类拔萃，所以才能顺利考入联邦首屈一指的华夏大学，入学之前，他一直是很为自己的成绩自豪的。
虽然这种认知在进入大学后受了打击，他很快意识到仅仅看着格林-5是坐井观天，却也没有因此彻底灰心丧气。
第一个学年里，他赚到了维持自己生活费用的钱、攒了一部分助学贷款、保住了年级前百分之五十的排名。
他对自己的这个成果非常满意。
在此基础上，他完善了自己的学习计划，还初步订好了毕业就业方向。
可以说，遇到应止戈之前，苗语生活里的一切，虽有小瑕疵，却积极向上、充满希望。
“像我一样的人，非常多。”苗语努力抑制住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挣扎着闷声道。
他不想被应止戈的话带着跑，更不愿意自欺欺人。实事求是地讲，仅仅在首都星、华夏大学这个范围内，如他一样优秀的年轻人，就有很多。
应止戈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行。
乖宝就是这样的人，从很小时候就是，任何情况下都是。
哪怕在那艘奔向恒星的飞船上，死亡近在咫尺，他也清醒的让人咬牙切齿。
【也是这样把人扣在怀里的交叠姿势，喘息的战士抱着机械师咬耳朵。
“剩下的能量盒，还够放出个飞行器吗？”
“引力太大了，为了达到逃逸速度，就只能送几克东西出去，没用。”
“有用，可以留下一段影像，联邦烈士陵园里，你得跟我葬在一起。”
“让人把我们的衣服遗物葬在一起？没那个必要。”
“为什么？”战士不满地用额头抵着人磨蹭。
“你这两天说了很多爱我，我很满意。”机械师被他拱的往后躲，修长的指尖拂过他的下颌，一下一下揉着安抚，“这件事我一个人知道就好，没必要告诉所有人。如果放出了这样一段影像，收到的人固然会帮你实现遗愿，却不会相信的。”
“他们凭什么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