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恒微微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抬脚往前继续走去。林清蝉沉默着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就这样走着,仿佛再也无法并肩前行。
青阳道上两边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林清蝉低头走路,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着很多事情,以至于受过夜行训练的她,居然没有注意到树丛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一道羽箭突然破空而来。
“”萧世恒来不及出言示警,只得伸手一拉,将林清蝉拦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抬手一劈,羽箭应声而落。
第二支和第三支羽箭随之而到,林清蝉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便感觉自己被身前的男人整个环抱在了怀中飞掠了出去,而后便听到“呲啦”一声,似乎是衣料划破的声音。
这一声声音不大,却让林清蝉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她绷紧神经,摒除掉心中的杂念,抽出腰间的长剑,凝神注目,足尖借力一点,向着来箭方向直接掠了过去。
树上的箭手并非寻常身手,从他出箭的方式上便可见一斑。然而他藏身树上,本就限制颇多,加上林清蝉此时心中正憋着一口气,所以很不幸,在他还没来得及抬手抵挡之时,便被林清蝉一剑刺穿胸膛,甚至来不及惨叫,便直直的从树上跌落了下来。
林清蝉立在箭手藏身的地方,屏息探查了一番,确认周围没有别的埋伏,这才赶回萧世恒的身边。
萧世恒黑色的斗篷已经被划破,胳膊上里衣白色的布料带着鲜红的血迹翻了出来,在夜色中都显得有些刺目。
林清蝉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急忙掏出火折子吹着,映着火光想要查看萧世恒的伤口。
“没事,先回去。”萧世恒抬手拦住她,拉着衣袖想要盖住伤口,却被林清蝉不由分说的一把拉开。
伤口处,已经渗出了乌黑的血液。
“北蛮那帮王八蛋”林清蝉气急,忍不住骂出声来,“就会用毒吗这么下作的手段真是跟他们主子一个德行”
林清蝉一边骂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她抬手一抖,将帕子展开,然后在伤口的上方绑好,紧接着掏出一把小匕首。
“忍着点,有点疼。”林清蝉说完,不等萧世恒应话,匕首便划上了萧世恒的伤口处。
中毒之处需要先行处理,否则会蔓延到身体各处,到时候很可能金石无效。林清蝉熟练的在他的伤口上划了一个十字口,然后将毒血尽可能的挤了出来。
萧世恒咬着牙,从始至终没吭一声。他看着林清蝉熟练的处理着伤口,然后帮他做了简单的包扎,最后扶着他站起来,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准备扶着他离开。
这样的林清蝉,怎么也无法跟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女人重合起来。
萧世恒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些,你都是跟谁学的”
“跟我师父。”林清蝉架着萧世恒,快速往望北的方向行进,嘴上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恩。”萧世恒顿了顿,“自己受过很多次伤吗”
林清蝉有些奇怪的转头看了他一眼“殿下还是少说点话,小心毒气攻心。”
伤口忽的一疼,萧世恒瞬间没了言语。半晌,他才再次开口道“这个帕子,似乎是我的”
林清蝉“对。洗干净了一直没机会还给你。现在居然又涌上了。”
镇北军大营近在眼前,林清蝉松了口气,却又嘱咐道“如果你现在觉得头晕无力,就别说这么多,保存体力要紧。”
萧世恒只得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当萧世恒被林清蝉架着回到镇北军的军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