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在一阵颠簸中醒来,胃里翻江倒海的往上涌着恶心的感觉,她脑中一片混沌,记忆全是零碎的片段。
好不容易撑开眼皮,身上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云溪缓缓抬起手臂,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
“啊”
一直到白皙的皮肤渗出丝丝血迹,云溪才找回自己身体的支配权,而不是去全身的麻木感。云溪用另一只完好的胳膊撑着车厢壁,从位子上坐正。
没错,她发现自己现在正在一辆飞驰的马车上。
车厢狭小,只有她一个人,但是速度却十分快,外面只有车夫赶车的声音,此外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也许是到了郊外,路面不平,这才导致车内颠簸的不像话。
她按了按胸口,把从刚刚醒来时,胸口那股强烈的不适感压了下去,仔细的回忆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想起自己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口鼻,用迷药迷晕了。
云溪掀开马车里的帘子,打算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然而她靠近了才发现车厢里唯一的窗子都是被封死的,只有少许的光透进来,显示外面还是白天。走出车厢的地方也被封上了门,从外面锁了起来。这里是一个她根本出不去的密室。
车里晃动的越来越厉害,云溪也觉得越来越不舒服,她垂着手步伐摇晃的走到门前,刚准备拍门质问,然而她的手放到门上就顿住了。
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她脑子里乱的厉害,像是有人在里面塞了棉花和泥浆,又混乱又浑浊。
这些人既然敢在王府抓她,就不可能是她拍门喊两声,威胁威胁就会放她走的。
过了一会儿,随着马匹一声长长的嘶鸣,车夫缰绳一拉,整个马车都停了下来。
这里是京城的一处空旷郊外,人烟稀少,只有几处村野人家,再有不出十里的地方就是城门。
几辆马车都停下了,一辆车上是小缘和婉儿,两个杀手上去将她们两人从车厢里带了下来。还有另一辆马车,带下来的人是长棋和长春,他们两个身上都有不少血污,头垂着,已经没什么生气。
一个络腮胡、身材高大雄武的男人走过来吩咐道,“直接在这里解决,然后就地埋了。”
婉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腿都吓软了,这些人当初明明说只要她配合,就会让萧云溪从此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怎么可能现在要把她也
婉儿尖叫道“你们怎么敢对我动手我可是皇上赐给王爷的人,你们敢动我的话,一定会不得好死,会很惨你们最好现在就放了我,听见了吗赶快放开我”
然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对她的话有所动容,在她一旁的杀手已经抽出了腰侧的刀。
婉儿惊叫一声,不顾一切的挣脱了她身后杀手的禁锢,想要逃走,然而只听噗嗤一声,刀刃划破衣服的声音,婉儿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
一旁的小缘似乎是被婉儿刚刚的一声惊叫弄醒,她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婉儿的胸口被人刺穿,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把她胸前的衣服都染红了。杀手又把刀抽了出来,婉儿的身体立刻倒在地上,人就这样没了呼吸。
这一幕络腮胡的男人看也没看,他走到马车前,问车夫“萧云溪在里面”
“是的。”
“打开门,我检查一下。”
车夫道“大人,那药的药效很强,除非是习武之人,普通人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云溪郡主没有一天一夜的时间不会醒。”
“我说开门。”
车夫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听从络腮胡的话,掏出了身上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