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的体质本身就有这方面的能力,就算不涂祛疤的东西,过一段时间,伤疤自己也会脱落下去,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殷染钰现在又不是在谢溯身边,自己难受的时候根本没办法弄尽兴,他被吊着不上不下的,干脆就没再碰过那些伤在隐蔽地方的疤痕,等着它们自己脱落下去。
但是他自己偷懒,严昶景却没有什么将就的意思,他慢慢地帮着少年把药膏一点一点涂抹过去,在看到腿上的那些疤痕的时候,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
少年腰部的疤痕已经淡了很多,变成了一条一条的深红色印子。看情况等到再过一段时间,这些印子应该也就都能消下去了,可是对比上面那些痕迹,他腿上的伤疤却要显得明显可恐很多——虽然这样的印子,并不会让人觉得丑陋惊恐,反而有一种异样的美感,但是这也挡不住两块区域过分鲜明的对比。
“怎么不涂药?”
他皱着眉头,语气虽然并没有带多少冷厉的呵斥感,但是声音却明显压低了一些,让人控制不住地紧张起来。
这种紧张感里,并没有掺杂什么不好的东西,反而像是被教导主任揪出来,检查有没有认真写作业的可怜学生。
把作业糊弄过去了的学生抿紧了嘴唇,有点儿坐立难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他停顿了一下,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有涂。”
就是没认认真真地都涂过去而已。
教导主任拎着他,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作业的完成情况,皱着眉头拆穿他“是有涂,但是只涂了一部分——这里怎么不好好涂?”
他的声音慢慢地冷下来,让人心虚地抓紧了床单“医生说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吗?为什么不遵循医嘱?如果你以后要做演员,多多少少都会接一些特殊戏份,你是准备随便混混用替身,还是准备让不认识的人给你用粉底盖过去?”
学生张了张嘴唇,很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能抿着嘴唇,听着教导主任的教训。
“先不说你以后的事情,就说现在,这到底也是你自己的身体。张姨天天念着要怎么给你把根子不回来,你倒好,连医嘱都不遵。”
他看了看少年腰部的红印子,有点儿无可奈何的好笑,又有点儿终于看到少年有了自己的小心思的喜悦。但表面上,他却把这些情绪压了下去,只剩下锁在眉宇间的忧虑和怒气“还学会做表面功夫了?”
“………我没有。”
学生揪着床单,在听到教导主任的后半截话的时候,就越来越难熬,下意识地把没做的作业收起来,带着点儿隐藏罪证的小心翼翼,低低地说“………我没有。”
教导主任皱着眉头看着他,在听到“没有”两个字之后,紧蹙的眉心也终于放松了一点儿,他说“怎么没有?”
语气也跟着放缓了一点,很明显地露出了“我就在这里听你解释”的意思。
少年抿了抿嘴唇,他揪着床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涂那儿很难受。”
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去涂药的,不是有意去做表面功夫。
教导主任听懂了学生的解释,眉头又忍不住皱了皱,但是这会儿却没有了怒气,反而是担忧的情绪更多一些,他询问道“难受?是不是疼?”
不是疼。
就是差点儿东西,一直有点儿空。
学生的语言描述能力并不是太好,教导主任认认真真地听了一会儿,也没听懂,干脆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