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边,把酒精倒在毛巾上,擦拭着女孩的后颈,腋下,手心···
沈千寻很困,却被靳牧寒的动作弄醒了,她眼里氤氲着水气,声音略略沙哑绵绵:“阿寒,我想睡觉,不弄了,好不好。”
靳牧寒亲了亲她的手背:“宝宝,你发烧了,我在用酒精帮你物理降温,擦完了再睡,恩?”
闻言。
沈千寻恍然愣了一下,原来靳牧寒没有要再闹她,于是,很乖的点头,催促:“那你快点擦。”
“好。”
医生觉得自己耳朵要怀孕了。
男人的嗓音里,藏着千言万语诉不尽的爱意和纵容。
沈千寻闭上眼,人已经迷迷糊糊,但一会又想起什么,再次睁开眼:“你的伤口出血了,医生给你处理了吗?”
靳牧寒把她擦了酒精的手塞回被窝里,面不改色的:“处理了,阿寻乖,好好休息。”
“那就好。”
医生:“······”处理个鬼哦。
沈千寻再次陷入沉睡。
靳牧寒挺累的,眼里斥着红血丝,自己身上的伤全然不顾。可是沈千寻发烧了,烧没退,他一刻松懈不下来。
后半夜,沈千寻的烧终于退了。
靳牧寒松了口气。
医生也松了口气:“靳先生,我替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靳牧寒点点头。
拆了缠在胸膛的纱布,医生检查了下他身上的伤势,挺严重的,缝合的伤口没有拆线,出血,还发炎了。
这两人真是太乱来了。医生想。
医生给他做了清创处理,提醒他这几天不要碰水,剧烈运动最好不要再做,免得伤口再次复发,这很容易得炎症的。
后半夜。
沈千寻降下去的体温又有上升的迹象,靳牧寒处理完伤口便在她身边躺下了,他只是浅眠,稍察觉不对便立刻醒来,继续给她做物理降温。
六点,天泛鱼肚白。
沈千寻醒了,喉咙着火似的,很干。
额头探来温凉的手心,是靳牧寒的。
靳牧寒一夜没怎么睡,“阿寻,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千寻摇头,身体除了虚点,无力以外,并没有其他不适感。她是有感觉的,靳牧寒照顾了她一个晚上。而她自己,一晚昏昏沉沉,做了不少光路离怪的梦,其中有一些似乎是她封锁在脑子的记忆,年少时的自己,和已逝去的两位好朋友,以及,有过几次见面之缘的许庭尧,她和他之间的孽缘,原来是那时候,自己无意一个举动而起。
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此时此刻,她的眼睛发酸不已,重拾那段记忆,她如负重释。
“怎么了?”
沈千寻抱着他:“要是以前我能坚强一点就好了。”
胡静儿和周晴晴,那两个小姑娘,是真的很好,知她父母离婚,怕她难过,一直很贴心照顾她。如果有下辈子,沈千寻祈求她们来世平平安安长大,远离苦难,百岁无忧。
靳牧寒顿了顿,摸了摸她的头,便是猜到沈千寻可能是完完全全的想起了过去的那段记忆:“阿寻,你已经很好了,别多想。”
伤害他们的人,已经绳之以法。
沈千寻点头。年少时她会忘却她们,忘却那段记忆,南嫣然火上浇油,脱不了干系,加上,她目睹了周晴晴的死亡。
那个女孩,用最悲烈的手段,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因为这个世界的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