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摊位和之前的几个摊位不太一样,摊主指着自己的花灯,说不卖,只猜灯谜,猜中了,就送给他们。不过这猜灯谜,确是要付钱的。
左菱舟一听他说,就想到了她夏日里路过钟楼时,西大街那边摆摊让丢圈套娃娃的大叔,心想,可不就是一个套路嘛。
不过她之前技术不好,套娃娃屡套不中,故此对这种摊子目不斜视,路过就走,绝不停留。可现在不一样,她旁边可有一个读书人,正好合适。于是她转头看向顾玄棠,“表哥,这应该是你的强项吧。”
这句话是肯定句,没有丝毫的疑问语气,但顾玄棠现在哪还在乎这些,对他而言,只要左菱舟现在能赶快结束花灯的挑选,别再让他陪着一起看,问他好不好看,别说猜灯谜,就是现场吟诗作赋,他也只道笔墨伺候,绝不推诿。
左菱舟见他点头,就从钱袋里掏了钱付给摊主,自己开始挑选花灯。她弯着身子,一个个的看过去,最后选定了一个白色的走马灯。这走马灯样式颇为精巧,差不多三掌的大小,毛竹编成马头马尾,几个飞起的檐角镂空成简洁的花纹,被灯内的灯火照着,一片温暖。然而左菱舟选它倒不是因为这些,只是因为这走马灯与其他走马灯有所不同,它的灯面上绘的不是人骑骏马,而是“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左菱舟看着那一叶扁舟,觉得,就是它了。
她把灯挑起来,就见灯上坠着一个纸条,上书樵夫砍柴家中坐,秀才赶考线内缠。左菱舟想了想,指着下联给顾玄棠看,“这应该是个绣字,秀才被线缠上了,就该是绣了吧。”
“嗯。”
“那上联是什么呢”她问,“樵夫砍柴去掉木的话是焦和此,家中坐怎么解呢”
顾玄棠闻言笑了一下,看着她,“樵夫砍柴砍的是什么”
“木头”
“那他坐在家中,是在什么内”
“屋内”
顾玄棠摇了摇头,“你进屋要进什么”
这下左菱舟明白了,“要进门,这是个闲字。”
顾玄棠点头,“还算可教。”
左菱舟笑吟吟的,“是表哥教的好。”
她提着走马灯走到了摊主面前,说道“我猜出来了,一个是闲字一个是绣字。”
“姑娘光猜出来可不行,还要写出来才算。”
左菱舟提笔就写,这两个字的繁体字并不算难,她都还有印象,很快,就写好了递给摊主。那摊主这才允许她把走马灯提走。
左菱舟得了一盏灯,倒也不贪多,就提着灯拉着顾玄棠走了。顾玄棠见她终于有了灯,也是不由松了口气,他朝左菱舟提着的灯看去,就见灯火映照下,灯面上的扁舟格外静谧,倒显得孤寂安宁。
“你选这个灯是因为你的名字吗”顾玄棠问。
左菱舟点了点头,“但也不全是,”她说,“就是觉得意境很好。”
顾玄棠也就没再说话了。
两人一起朝前面走去,左菱舟眼尖,很快就看到了靠近河边,有人在放孔明灯,她转头看向顾玄棠,“我们也去放吧。”
顾玄棠本就是陪她出来,自然毫无异言。
不算宽阔的河堤上,许多少女围在一起,共同放飞着写了心愿的孔明灯。
左菱掏钱买了一盏,提起笔,在纸条上写道健康平安,喜乐延年。
她写完,把笔递给顾玄棠,“你也写一个吧。”
顾玄棠却把笔搁了回去,“我不需要,”他道“我不信这些,我要什么,会自己去求取。”
左菱舟笑,“只不过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