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过来,当心我我拔剑了”
屋里的小灰从林敏之肩膀上跳出来,站在窗台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小灰你怎么还不上
岳炀咬他们我怕脏了我的嘴。
麒霊兽则伸出鲜红的舌头,蓦然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发出渗人的呜呜声。
祁一楠吓得搂着小妾拔腿就跑。
麒霊兽四爪抓地,高仰着头,张开嘴喷出一簇炽热的火焰,那火焰长了眼睛似的直奔祁一楠和小妾的衣服而去,霎时将衣料点着。
祁一楠抱着小妾飞身而起,却在半路掉下来,火越烧越旺,无奈之下只能就地打滚,两人弄得一身土两身伤,狼狈不堪。
虽然逞了一时之快,岳炀心里仍然如水煮油烹。
他生气,他怨恨,恨那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凭什么让小肉包子受这样的苦他才只有十四岁,正是应该和父母撒娇、叛逆、耍赖,好好享受家庭温暖的时候啊。
他家那个老头子虽然是个摆设,回趟家跟组织视察工作似的,但至少他还有老佛爷哄着供着,小肉包呢他有什么
只有一个狼心狗肺的爹和软弱无能的妈,和这个冷冰冰的家。
早知如此,真不应该听林错老头的话,回这个什么狗屁棋剑山庄,真是满门禽兽一家子的贱人,我诅咒祁一楠鸡鸡漏水不举,死小妾守寡活到九十九。
待听不到那两人的声音了,一直死死搂着麒霊兽的林敏之才脱力般滑坐在地上,好像刚才已经用尽了他的所有力气。
岳炀难受极了,自己最珍惜的小包子,竟然被他们这么糟践,实在是欺人太甚。虎毒还不食子,祁一楠和巧娘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麒靈兽又愤恨地抓了两下地,抓得指甲都陷进土里,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凑到林敏之面前趴下,把头埋进他单薄的怀里
多想拥你在怀中,给你我最深切的温柔;
多想用双臂抱着你,告诉我你会不离不弃。
可怜的小家伙,老子以后一定好好保护你
林敏之神情哀伤,却并没有流泪。他只是抱紧麒靈兽硕大的头,一下一下地摸着他颈后的毛,一下又一下。
“小绿,我们明天回家吧”
麒靈兽点点头。
又一场春雪飘然而至,纷纷扬扬,冰冷的屋子里,只有一人一兽互相取暖。
在不为人知的虚空中,黑得不见五指的空间里,某主脑长长的进度条左端,竟然出现一点亮光,以极慢的速度,一点一点亮起来。
“祁大庄主,你杀我羽衣楼一人,我便取你棋剑山庄一人性命,不过分吧”
次日,棋剑庄迎客厅外,一人斜靠在奢华无匹的车舆之上,披散的墨色长发如银河泻玉,宽松的红纱摇曳丝丝旖旎,身下的西域缠思锦映得他原本莹白非常的脸色愈加丰润。
分明是男子的声音,容貌却妖冶得好似画中追魂索命的夜叉,鲜明的棱角现出掩饰不住的煞气。彤彤如翼的华盖似将整个庭院罩住,遮出一大片森冷的阴翳来。
祁一楠率领庄中上下严阵以待,一百几十口人个个如临大敌。寒风肃杀,草木皆兵,坐在车舆上的红衣人却妖妖娆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远在山野的林错隐居鬼谷多年,对江湖事知之甚少。所以他不知道当今江湖吵嚷得最为聒噪的几件大事。
他不知道江湖上出了个名叫夏连洲的魔教头头儿,其势力遍布南琊国,隐有剑指华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