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难道早就料到了,是吗让我继续装做傻傻的样子,好知道那些真实的东西吗
可是师父,您知道吗
敏之后悔了,后悔知道这些了。
您知道吗敏之希望自己是傻的,一直傻并且永远这么傻下去
那该多好啊
“你愿意要我的命了吗”
初春的风吹动人们的衣衫,让在场众人通体冰凉,青色的小人儿立在伞盖遮蔽的阴影里,说
“你愿意要我的命了吗”
我的命。
愿意吗
夏连洲眸色一暗,久未有波动的眼光竟仿佛被灼烧般颤了一下,整个人都肃整起来。
“你可以装傻。”
“呵呵,那样就有别人要死掉了。”
“既然是别人,那关你什么事”
“那是我的家人啊。”
“他们当你是家人吗”
“我也不知道呢。”
“你爱他们”
“我只爱我娘。”
“哦那你还”
“我只卖我的命,不卖心的。”
只卖命,不卖心的
“呵,呵呵呵”夏连洲听得过瘾,竟然仰靠在卧榻上大笑起来。
“好,好有意思,哈哈哈”
“睿睿儿”祁一楠颤抖着伸出手,却在碰到那个青绿色身子时顿住,无力抑或是无颜再碰触,“你”
“爹,我十一年前就好了,”小人儿转过身,依旧笑得稚气,清瘦的脸上现出一个十四岁孩子该有的恬静笑容,“师父教了我医术,再有几年就能出师了呢。”
“你你”祁一楠全身剧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不过,”小人儿挠了挠头,“这次怕是不行了,师父要生气了吧”
“睿儿,爹”祁一楠面色复杂到了极点,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娘,”小人儿对祁一楠视若无睹,声音一顿,却还是笑着道,“娘就当就当我还是那个傻子吧,其实,傻子或者是不傻都是祁睿啊”
死一个傻子祁睿,和死一个聪明的祁睿,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啊
不过,似乎都没有人知道这个呢,没有呢。
巧娘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步步向那个红衣妖人走去,直好似一步步走向红莲业火,走向染血的刀锋,走向立满白幡的坟场女人厉声笑起来,尖利的笑声划破每个人的耳膜刺进心里,在心窝最深处狠狠割下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
受不住祁一楠软磨硬泡威逼利诱,身为一个女人,她更加无法承受让祁家断子绝孙的巨大压力,因而做了这辈子最难的选择。一个是伤透了自己的心却无法断了情的丈夫,一个是十月怀胎却带给她一辈子耻辱的傻儿子,于是,她权衡再三,同意了把祁睿交给夏连洲顶替的做法。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又爱又恨的这个儿子,却早已成才,并非当年的傻儿子。
“啊”痛彻心扉地哭喊着,巧娘跪坐在冰冷的地上,拼命前伸的手再也触碰不到那个孩子。
祁睿走了。
林敏之走了。
最后一次作为祁家的人,走了。
而被林敏之命令“不许乱动”的岳炀,从始至终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一动不动。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这世界上有一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