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余想要拒绝,却被杜瑜拉住了手,眉间略带强硬。
“主表哥,你血糖本来就低,气血虚,而且研究一做起来就是几个小时不间断,你不先吃早餐怎么能挺过来,不单单是身体,要是实验发生了失误怎么办”
双重的理由下,杜余被彻底说服,匆匆食用了杜瑜做的三明治和一杯奶制品。
不到十分钟,杜余又回来打开了机器,杜瑜微微叹气,想要说他点什么,却又作罢,待在一旁看他。
实验初期,杜余一直在摸索谢云纲身体的各种情况,这些数据是隐藏在身体中,无法轻易被医护人员用普通仪器检测到的。
杜余动用了一整套全面的器材来进行今天的脑电速波检测,在过程中,实验者会因为脑部承受扫描而产生剧烈的疼痛。
所以这才说需要实验对象拥有优秀的意志力和精神力,不然很快就会因为剧痛而昏迷。
谢云纲再次像是躺在砧板上,四肢被铁圈禁锢住,戴着一个类似眼罩的护眼仪,太阳穴被贴着两块圆形电子贴。
强烈的扫射灯光投下,谢云纲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心神一震,不过仍旧尽力舒展着身体,任杜余动作。
这样的光线只是很微弱的级别,可尽管如此,谢云纲还是不安地开始颤抖着身子,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显然是在忍耐痛楚。
杜余深吸了口气,看了一眼光屏上起起伏伏的波浪线还有下面标明的数据,连忙打开了记录仪。
他深知这样的程度不足以触碰到人类忍耐力的底线,便将档次又调高了一些,同时带上了护目镜。
接着,谢云纲头部上方的扫射灯便缓缓迸发出炙热的光芒,如同正午高挂的烈日,让人无法直视。
这样强大的光芒让谢云纲的脸色猛地一白,额角的青筋条条绽出,他双手扣住身下的铁床,手脚微微抽搐。
而扣着床沿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大,让淡粉色的指甲都变成了青白色。
由于已经带上了特制的吸光护目罩,谢云纲的双眼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刺激着他疼痛的来源是大脑。
一开始,这样的强度只能算是最平常的头疼,他感到太阳穴和眉心一跳一跳的,鼓噪得让人烦躁,但是尚在承受范围内。
可随着光度的加强,疼痛像是逐渐渗透进了更深处,使得他的脑仁开始隐隐作响,从内发出沉重的钝痛,胸口猛烈地起伏了一下。
谢云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坚信自己能够挺过去。
只是到了最后,这种坚定因为与疼痛抗衡而动摇,他觉得自己似乎脑髓都要被抽去,眼前一片漆黑,头晕目眩,不知今夕何日。
意志游走在崩溃的边缘,他还是忍不住呼喊了出来。
安静的实验室里不断回荡他的这声痛喊,空气似乎变得震荡起来,杜余眼皮颤了颤。
因为喊的力气太大,谢云纲肺部的空气被密集的疼痛袭击得一干二净,他不得已大张着嘴巴,来汲取空气中稀少的氧气。
而急促的呼吸更是让嗓子干燥起来,像是被拉扯着,磨砺着。
即便如此痛苦,汗水在他赤着的身躯上纷纷渗出,又凝聚,流下,浸湿身体。谢云纲依旧没有要求停止。
在这接连不断的疼痛中,谢云纲通过敏锐的直觉,知道杜余始终在注视着他,他便又有了呼吸的力气,即便他将他狼狈的模样尽收眼底,但他却并不介怀。
只是在他扭曲的表情中,他还是尽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挤出一个很抽象的笑容,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