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结果,薛老太太并没有太过震惊。
早在薛锦棠提出去搜薛锦莹院子的时候,众人心里其实都有底了。
“莹姐儿。”薛老太太脸色铁青,声音里的愤怒令人听着发寒“我对你很失望。”
薛锦莹面白如纸,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薛老太太面前“祖母,我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没做过”
从家里带来多少衣服、多少鞋子都是登记在册的,该怎么办怎么解释
薛锦莹一面组织词汇,一面飞快地想着对策。
“够了事到如今,你还当我是傻子不成”
薛老太太愤怒地打断她的话,冷冷道“这般诬陷姐妹、蒙蔽长辈,不罚你不足以正家规。”
薛锦莹震惊,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几下。
此刻她也明白过来了,老太太最看重规矩礼法,这一顿家法她逃不过去。
正因为她明白,她更觉手软脚软,浑身无力。
薛老太太却不管她这些,直接让人将她压在长凳上“打,家法三十。”
竹条抽下来,薛锦莹疼得发抖,不过十几下就昏死过去。
仆妇停了下来,不知该不该继续。
薛老太太声音严厉冷峻“不许停,拿水泼醒她,结结实实打完三十下。”
郑太太这才满意了,她冷哼了一声,毫不掩饰对薛锦莹的厌恶“打,狠狠打”
薛锦莹终于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除了身体上的疼痛,还有来自众人异样眼神的羞辱。
薛锦棠痴傻的这两年,她备受薛老太太疼爱器重,下人对她奉承不已,恭敬有加。此刻她颜面扫地,哪里还有昔日的风光
受罚结束,她被仆妇们拖着回房,经过薛锦棠时,她恨得眼睛都红了。
薛锦棠,我不会放过你,今日之辱,他日必加倍奉还。
薛锦棠毫无畏惧地与她对视,你只管放马过来,我薛锦棠随时奉陪。
事情告一段落,薛锦棠在郑太太的搀扶下离开。
外面早已是漆黑一片,迎着清冷的夜风,薛锦棠止不住地打起哆嗦来。
郑太太一把抱住她“锦棠,你怎么了”
碰触到薛锦棠的身体,她更是大吃一惊“你怎么这么烫”
薛锦棠头疼欲裂,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她双目紧闭,迷迷糊糊地呢喃“舅母,我难受”
郑太太没有女儿,将薛锦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听她这样说,只觉得心如刀割,忍不住唤起她的乳名来“棠棠乖,让你表哥背你回去,回去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不要,不要表哥,他不是我表哥。”
郑太太只当她是发烧糊涂了,郑执听了脚步猛然一沉。
他一语不发,上前紧紧握住薛锦棠的手,然后蹲下来,小心翼翼地背起薛锦棠。虽然他动作已经尽可能的轻柔,还是不可避免碰到了她的伤口,薛锦棠闷哼了一声。
她声音细小压抑,如惶惶不安的幼兽,因为离开了母亲的庇护,连受了委屈伤害都不敢发出声来。
郑执抿了抿唇,胳膊绷直用力托着她,脚步越发沉稳,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晃动。
回到住处,郑太太给薛锦棠清理伤口,这才发现除了竹条鞭打的伤之外,她脚上没穿鞋子,白皙的脚上都是伤口,左脚大脚趾不知踢到什么地方,整个脚趾盖都紫了。
郑太太泪盈于睫,嘴里不停咒骂薛锦莹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