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边的太康头戴十二旒玉冠,身着玄底金绣衮冕,早已非复当初落魄王子的情形。他的面目隐匿在光影里,看不清喜怒。
登上城楼后,太康一挥袖,下令道“传孤王之令,鼓乐迎宾,其他书友正在看:。”
上池罂对这样的礼遇,是有些志满意得的,然而却还是谦逊的说“王朝钟鼓之乐,罂受之有愧。”
只是话语虽谦卑,上池罂的神情却泰然自若。
太康并不介意上池罂故作姿态,只是平静道“上池真人承窥垣衣钵,术绍岐黄;如果连上池真人都受不起,那天下再无人可受此大礼。”
话音才落,远处忽而按响起一道雄浑的钟声,钟音绵延数里之外,为这场奢华迎宾大礼拉开了序幕。
随之而来的是三千人奏埙的乐声,浩浩荡荡,横无际涯。
恢弘的乐声中,上池罂微微一笑,从此,她就是夏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国师,专属她一人的时代,终于来临
国师府依旧是当年那座,只不过把里里外外翻新一遍。后院的罂粟田,依然种着成片的墨罂粟。
微风吹过,罂粟花妖娆摇曳,送来阵阵迷人的清香。穿过那片花海,上池罂看见了当初囚禁了她十五年的铜鼎。
一种淡却刻骨的恨意缓缓涌上她的心头。
如今的上池罂,早已不是当初单纯善良的罂,她学会了恨。正是因为恨,她将掌门之位拱手让给楚怜,让恩师俞宾死不瞑目;因为恨,她不满足于在九州大地屈居人下,而更愿意爬到权力的最顶峰,操控他人的命运
九州生死恋片段二花海回忆
“微臣获知,窥垣宫新任掌门楚怜苦恋武观王子已久,当上掌门后,更是派下门人远赴东海暗中寻找武观王子下落。”
丞相盲夏凝重的说。
闻言,太康似乎并不在意,依旧静静凝视车窗之外,远处国师府里久立在罂粟花海中的上池罂。
直到盲夏忍不住提高声调再唤了一声“陛下”
太康才懒洋洋地道“无凭无据,单凭丞相一面之词,就能治窥垣宫和楚怜的罪”
“如今上池罂与窥垣宫决裂,公然接受王朝供奉。只怕楚怜意欲扶植武观王子打压上池罂。窥垣宫掌握高深医术,又储有无尽灵丹妙药,若窥垣宫真的站到武观王子一边,后果恐怕不堪设想。”盲夏说着,忍不住眉头紧皱,最终忍不住说出来心里最想说的那句,“况且,上池罂,也不能尽信。”
从第一眼看见上池罂的时候,盲夏的内心就一直在不安,她的眼神太热太亮,绝非是那种轻易满足现状的人。
太康闻言,轻轻微笑。放下车窗竹帘,靠回身后锦垫,悠悠道“楚怜有心拉拢武观,那就成全她。孤王也想看看,武观能给她什么,值得她背叛王朝。”
盲夏丞相显然不能接受太康懒散的态度,他皱眉道“微臣始终以为,不能这样任其坐大。”
然而太康却闭眼,不再说话。冷峻的面容隐在光影下,宛如一尊悄无声息的人偶。
盲夏无法,只得下令马夫驱车。
在一路有节律的颠簸中,太康恍惚想起了启王五年那个夏日的傍晚。
他同武观一起去国师府进学。
大国师一向不爱见他,他便也不去自找没趣,而是在国师府花园闲逛。
他还记得,那天他在国师府的后院,忽然听见了一阵哭声,。他顺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