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和萧铭皆是皱眉深思,显然对于镇北王他们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谢阁老和王阁老都没有去参加婚宴,是以来得最早,王阁老说:“皇上,北疆一直由镇北王镇守,宣家后继无人,镇北王这一去,匈奴便再无顾忌。如今是寒冬,本不适合匈奴作战,然而如此好的机会,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
王阁老起了个开头,周阁老立刻跟着道:“没错,若是等过了冬,大军北上稳定边境,届时哪怕没有镇北王,匈奴想要南下并不容易。”
天乾帝目光沉沉:“匈奴早已招兵买马,他们有镇北王府的消息,如今应是要兵临城下了。”
此言一出,众位大臣的脸色顿时一变,胡阁老忧心道:“匈奴残暴不仁,没了镇北王,镇北军是抵挡不住攻势的。冬日作战艰难,必是不死不休。皇上,老臣以为,如今首要之职,便是清点三军,即刻前往北疆抗敌,万万不能让匈奴破了城池啊!”
这话让所有人都点了头。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可是谁领兵?”魏国公这一问,令几位大人皱了眉。
“先帝在位之时,大齐闻匈奴而丧胆,公主和亲却换不来一两年的和平,幸好有镇北王带兵如神,又有宣家儿郎誓死抵抗,才有了这近二十年的安稳。如今大齐还有谁有此威信?”王阁老的目光轻轻瞥向了一旁未说一语的谢阁老,不禁问道,“谢老有何高见?”
“镇北王抗击匈奴几十年,方有此声望,自是无人能及。”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王阁老皱了皱眉,目光便瞥向了一旁。
萧铭于是出声道:“不管有没有此等威信,仗总是要打的。父皇,儿臣以为永宁侯能堪此大任。”
此永宁侯乃是已故永宁侯的长子,正好丁忧在京。
他继续说:“都说虎父无犬子,顾行洲也是统领一方的大将,以其父之威名,也可凝聚军心,与匈奴一战!”
王阁老道:“皇上,如今已经没有时间让将领慢慢积聚威名,礼亲王所选,臣以为可行。”
户部尚书跟着出列:“臣附议。”
永宁侯曾经天乾帝也考虑过,算是很中肯的建议。
萧铭有此见地,不管是自己所想还是与人商议的结果,也算不错了。
天乾帝不禁眼露一丝赞赏。
然而萧奕却不想让他独出风头,便道:“永宁侯向来镇守西边,若是前往北境,万一西域小国趁此机会侵犯大齐,又该如何?”
萧铭说:“总是匈奴要紧,小国罢了,另派将领西行便是。”
“这怕是不妥吧。”
“那大哥以为呢?”萧铭忽然问道,“大哥一句话未说,不知道是否更好的建议?”
萧铭眼中带着一抹挑衅,他还记得今日婚宴上萧弘咄咄逼人的样子,如今不免想要讨回一二。
然而萧弘没有搭理他,却看向了户部尚书,问:“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李尚书,不知道粮饷军需是否已经备齐了?”
这话一说,连同天乾帝也一起望了过来。
李尚书不知道这好端端的选将,怎么又问到粮草上,不过还是沉吟道:“臣已奉旨拨出饷银百万,可粮草却需从各个粮仓之中调配,本以为开春之后再行军北上,现如今怕是来不及远调了,只能从沿途城中先行调用。”
萧弘继续问:“需要几日?”
李尚书思忖片刻之后,回答:“至少需要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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