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血月昏暗,朦朦胧胧带来一股晦涩不详的气息,君卿不喜欢着猩红色的月光,便将窗户关上了,现在的室内很黑,他没有灵力自然什么也看不见。
深更半夜的闯进别人的卧房中,怎么看这人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那人似是觉得不能出声的君卿毫无反抗之力,也不做其他的措施了,而是自袖中取出一盏灯点亮。
这灯不知是什么材质,点亮后的灯光不过照亮方寸之间,到范围外又是一片黑暗。
在这点灯光中,君卿看清了这个人的脸——
是苏济寒。
为什么是他?
君卿想了想,觉得应当是上次的会面给这人留下了一些奇妙的误会,再加上苏济寒对于长情那谜一般的执著,他这样自作主张行动的可能性极大。
虽然这样想,君卿却未放松多少,因为根据他来看,苏济寒这人平日里的手段怕不是很干净。
难道要再死一次么?
就在君卿认真的思考这样的问题时,苏济寒却是搬了个椅子到床边坐下来道:“我们又见面了。”
他这句话说得挺没必要的,君卿过了两秒钟才发觉这家伙原来是在回他们上次分别后君卿说的那句“没有再见的必要”。
君卿觉得在这种旁枝末节上较真起来的苏济寒比之前他所见的那个端着的苏济寒要有趣一些。
君卿挑了下眉,他看着苏济寒,想听听他这次来找他是要发表什么样的高论,若他没有猜错,这种人心中总存着一种将自己的计划给说出去的倾诉欲,这种倾诉欲源自于聪明人找不到同伴交流而产生的寂寞感。
果不其然,苏济寒道:“我这次来找你,是来帮你离开魔宫的。”
君卿的眉头一皱。
离开?他还不能离开,至少他得把哥哥的尸身给找到才能走,哪怕只是一坛骨灰或是一片布料,他总要看到哥哥生前所留下的东西。
原先他同于长情和他的那个假身份周旋,便是想要再回他醒来的地方看一看,或许那里会留有他沉睡之前所留下的后手。
但在听说了哥哥的死讯后君卿便没了这个心思。
苏济寒并未明悟君卿皱眉的原因,他先前误以为青渊深爱上了于长情,对他的鄙夷便转成了微妙的同情,像裴沅那样错以为喜欢的追逐会让人想要发笑,而青渊的爱情则只会让人觉得无望而怜悯。
心里知道劝说对这样痴情的人是没什么效果的,但苏济寒还是不抱期望的劝了句道:“你跟陛下之间不会有结果的,我送你出去后会帮你掩盖好身份,并且给你一大笔钱。”
想到这里他不由想起自己当年,若是也有一个人强行将他从对那□□的爱意中拖开,那时的他或许会痛苦,但这却是最好的……
当然,若是这样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苏济寒了。
心中暗暗感叹君卿也是好运能遇上自己这样的人,苏济寒道:“当你离开后,时间会抚平你的爱意,你会发现你并没有自己想象得爱的那么深。”
许多时候人们并不是因深爱才无法自拔,而是因求而不得所以才难以放下。
君卿瞪着一双金瞳看着苏济寒,心说跟这家伙是无法沟通了。
意兴阑珊的转过头去,君卿靠在床头,疑心苏济寒是不是有什么后手,毕竟魔宫这几日因三魔聚会戒备森严,想要将他给带出去要花费不小的力气。
而君卿大概率并不会配合,那么苏济寒必然有某种手段。
一只手伸了过来,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