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家人做什么不行,真是眼皮子浅的东西,知道勾引男人,怎么不知道规劝着点,有好事儿当然要想着娘家人,否则以后再有事儿谁给你撑腰啊?
陈周氏换了身衣服,又对着水缸抿了抿头发,带着丈夫儿子就出门了。
“当家的,到那你可给我拎清楚了,那猎户是光汉子一个,也没个父母亲人,这些个需要长辈出面的事儿,可不得你来嘛!到那让春娘把办席的事儿交给你,别怂,那猎户再凶悍,也得叫你一声爹!”
然后又交代儿子,“明明,到那缠着你姐要吃的,就说家里没啥吃的饿得慌,让你姐给你好东西,让她给你做新衣裳穿。”
她儿子已经虚岁十三,名字叫陈明明,是个半大不小的小伙子了,听他娘还当他小时候那样交代,心里有些别扭。
平时一块玩儿的小伙伴都说他姐是贱货,他自己内心也埋怨他姐怎么这样,搞得他这阵子都不想出去玩了,私塾更是从他姐被休回娘家就没去了的,当初是借着柳家的面子才有机会读书,他本身天赋又不怎么样,自己都泄了气,更不用说还要遭人白眼,干脆不读了。
也不知道他姐怎么不争气些,搞得现在满城风雨,走到哪都被人指点,真是倒霉!
陈明明跟着爹娘到了平时无人踏足的山脚下,小院里热热闹闹的,他一眼就看见了他姐,正在跟个男人说着什么。
一股怨气直冲脑海,他扭头就要走,被他娘伸手扯住。
“瞧你这孩子,这是你姐家,谁还敢给你脸色看不成?”
两人的拉扯吸引了院内人的注意,看到春娘,陈周氏连忙打招呼,“春娘,快来劝劝你弟弟,他这两天因为你的事儿啊,都出去给人家打了几场了,连学都不上了!”
春娘走到门口,看着一脸怨愤的弟弟。
“呸!”陈明明突然冲着春娘所在的方向重重啐了一口,眼睛发红,像是瞪着仇人似的。
“我不稀罕沾你的光,丢人!”
说完,他甩开陈周氏的手,“你们想巴结她尽管去,别拉着我。我嫌脏。”
纵然听过再多的难听话,此刻听到自己从小爱护带着玩的亲弟弟如此唾弃,春娘也不由得脸色煞白。
她孱弱的身躯仿佛承受不住这种浓重的厌恶,下意识倒退一步,然后便贴上一具坚实温热的躯体。
谢知言扶了她一把,待她站定,才越过她来到陈周氏两口子面前。
“岳父岳母怎么来了,吃席还在大后天,家里这会儿正忙乱,恐怕不好招待。”
他嘴上称着岳父岳母,但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金刀大马的往那俩人面前一站,两腿叉开,双手抱臂,唇角斜斜的勾起带着一抹冷笑。
那煞神一般的神情,直接把有野心要接受这一摊儿好赚个油水的陈周氏两口子给吓怂了。
“呃、呵呵,我们这不是听说你们忙,来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陈周氏扯了自己男人一把,但她男人出了名的怂,要不然也不会怕老婆,直接两手一踹,缩着脖子不吱声了。
她只好陪着干笑,见这猎户油盐不进,一点不给面子,只好求助自己闺女。
“春娘,你说句话。”她眼神殷切看着春娘,低声暗示。
奈何闺女移开眼神,“不敢劳烦爹娘。”
这不冷不热的态度,直接把陈周氏给气炸了,猎户耍横也就算了,自己养大的亲闺女还不给面子!
这是怨上他们做父母的了呀?
也不想想,族长要沉塘,是不是她当场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