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了句“谢谢”。
白和绮摆摆手,仍旧抱着那个兔子,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
她舅妈没多长时间就回来了,粗粗壮壮的一个人,皮肤黝黑,牙齿发黄,嗓门亮的如同敲钟。
得知周肃尔身份后,一坐下来就殷勤地要去给周肃尔摘葡萄吃。
周肃尔制止她的行为:“不用麻烦了,我这次来,是要带小白走。”
舅妈愣了,大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说啥?带她走?凭什么?”
周肃尔拉了小白过来,指着她身上的伤痕,容色淡淡:“凭这个。”
舅妈脸上的笑顿时挂不住,嘟囔:“哪里有人家不打孩子的?打是亲,骂是爱。这女娃不听话,打几下怎么了……”
周肃尔站起来,轻笑:“你当时可不是这么对我父亲说的吧。”
他指着旁边那两个脏兮兮的孩子:“你怎么不打他们?这样假的话,亏你说的出来,真是没脸没皮。”
被他这么一怼,女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小白我要带走,那些抚恤金就当是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
周肃尔特意咬重了这两个字,果不其然,看到女人眼中的亮光。
真是钻进钱眼子里面了。
“看好你家这俩孩子,”周肃尔笑的和煦,话语可不那么好听,“照你这个看管法子下去,只怕用不了几年,你这俩孩子都得在少管所接受教育。”
没人喜欢听别人贬低自家孩子,尤其是舅妈这最引以为傲的一对双胞胎儿子,金疙瘩一样的宝贝。
她横着眉,刚想冲着周肃尔发作,一想到手里还拿着小白的抚恤金,哼哼唧唧,又什么都不敢说了。
她这样的小人物,蝼蚁一般,哪里还敢和周肃尔叫板。
周肃尔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地就把小白带回了家。
家里的房子大,周肃尔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置这么个小姑娘;沉思好久,他叫阿姨先带白和绮去洗澡休息。剩下的事情,等周父回来再做安排。
白和绮胆子似乎很小,一直不停地小声对他说着谢谢。
周肃尔比她年纪大上十岁,两人中间的代沟何止一两点,简直就是鸿沟。
周肃尔性子冷淡,不招小朋友喜欢;沉思良久,他问白和绮:“”
他彼时大学刚毕业,这孩子应该要读初中了,心想着让父亲安排她去一中里读,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上。
周肃尔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也没有留在家中。
临走前,白和绮忽然拽住了他的衣服。
周肃尔微怔,转身。
她仍穿着旧兮兮的衣服,忽而对他笑了:“谢谢肃尔哥哥。”
这是自打见了这小姑娘之后,她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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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这小姑娘,已经是一个周之后的事情了。
周肃尔从周父那里得知如今小女孩住在家中,依着周父的意思,这女孩实在可怜,也无处可去,索性收留了她,权当是他妹妹,教养着。
周肃尔对此没什么异议。
多了个妹妹而已,反正家里养的起。
他母亲心肠软和,寻常连见到个流浪猫狗都要叫人带回家好好照顾着;再加上周母多年来一直想要个女儿,如今见了这可怜的小姑娘,总算是能把自己的一腔怜爱好好发泄出来了。
一周不见,白和绮气色好了很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