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周肃尔了解自家父母脾性,还真的要以为这孩子在这里生活也不好,受到了苛待,才会这般瘦弱。
真是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什么肉。
真是可怜。
周肃尔放下她,折身去找药油和喷雾;给小白涂药的时候,她抱着膝盖,睫毛长长的垂下来,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是要同苏乔姐交往吗?”
周肃尔笑她:“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小白眼睛也不眨一下,直勾勾地看着他。
“肃尔哥,”她又问了一遍,“你会和她结婚吗?”
周肃尔说:“应该会吧。”
“那你喜欢她吗?”
周肃尔避开这一点:“小小年纪,问的倒是多。”
给她细心地擦好药,小白的眼睛红彤彤,依旧憋着泪花:“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没有灵魂的,比坟墓还可怕。我不想你这样草率地走进坟墓。”
周肃尔只当小姑娘伤春悲秋,没放在心上:“你还小,这些事情对你来说还太遥远。”
周肃尔当时并没有理解到小白那天晚上的难过,更没有发现她难过的真正原因。
小姑娘嘛,喜欢些情啊爱啊的,十分正常。
次日周母又张罗着,替周肃尔约了苏乔出来吃饭。
周肃尔没什么事情,原本倒也不是多么反感周母的做法。
只是没由来的,想起了小白眼含泪告诫他的模样,胸口有点不太舒服起来。
小姑娘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周肃尔想,的确不能耽误了人家。
赴约前,他又看到了小白。
小白怔怔地瞧着他。
虽然上了药,但她的脚踝依旧红肿的厉害。
她站在不过三步远的位置,看着周肃尔,声音发干,问:“你要同苏乔姐出去吃饭吗?”
周肃尔应了一声。
女孩看着他。
周肃尔笑:“晚上回来给你带小礼物。”
而小白一言不发,有些委屈似的,走掉了。
周肃尔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小姑娘。
啧,青春期的小家伙,真是满脑子的天真臆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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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家晚了,周肃尔未曾饮酒,刚刚推开自己的卧室门,却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冷不丁,迎面扑过来一团香香软软的小东西,拼命地搂着他的腰腹,声音是他所熟悉的那种柔软:“……肃尔哥。”
房间昏暗,看不真切,周肃尔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打开了灯。
刚到他胸口的小白,眼睛像是刚刚哭过,边缘仍发红;她今晚似乎着意修整过眉毛,温温柔柔的一弯,唇上也涂了猩红的口红。
似是有意把自己扮做成熟。
她抬起脸来,看着周肃尔,坚定不移地开口。
“肃尔哥,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