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复仇的血液在她身体里翻腾,叫嚣成最猛烈的的恶龙,慢慢的,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冷。
越来越多的人死在酒大师杀猪刀下,程宛挑眉:“前辈手下留人!”
杀猪刀停留在幸存者喉咙,酒大师反手用刀背将人手筋挑断,“这人交给你,今晚,我要喝到清泉醉。”
程宛轻笑,“我一定会让前辈尽快喝到清泉醉。”
哀嚎声震得人耳膜快要破裂,酒大师将杀猪刀别在腰间,“再喊一声,我让你人头落地!”
倒在草地蜷缩痛吟的蒙面人死死咬着牙关不敢吭声。
“柳儿,给他包扎。”
“啊?”柳儿愣在那:“姑娘没在说笑吧?”
“我没有说笑。”
也许是她此刻的脸色太差,哪怕柳儿不明白,也没多问。她只要知道一点:如今的姑娘,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遇事能躲她就会躲,胆小怕人。往往都要靠柳儿保护的人,竟然不惧鲜血了。感到欣慰的同时,她也感到惶恐。这群杀手哪来的,奉谁的命?
她隐约感觉到,姑娘知道了。正因为知道是谁下的杀手,所以不想再躲了。
“那咱们还要继续走吗?”
“先去云泉山庄为前辈找酒。”
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带着身后的丫鬟行走在愈来愈暗的夜色,身边跟着个手筋被挑断的男人,男人看起来很害怕,因为那个拿着杀猪刀的疯老头子说了,若他再敢出声,就会继续挑断他的脚筋。
身为刺影楼的杀手,落到这般地步,真是失败。
说出去都丢人。
然他清楚,今夜没带着目标者的脑袋回去,他就会被楼里放弃。一时之间,这个冷血杀手,悲伤的想哭。
然后就被一阵酒香迷了心神。
云泉山庄到了。
“据说当年寸寸土壤被酒水浸染,曾经有书生从此地经过,走了不过七步就被风里的酒意醉了心肠,昏睡了两天两夜,那是距离云泉山庄被灭的第三天,酒气熏天。”
“丫头,你怎么知道这些?”酒大师眼皮轻抬,“看你的年纪,不该知道当年事。”
程宛有心拉拢他,笑道:“世上的事,若能用年纪来判断,那就没这许多的烦恼了,前辈以为呢?”
酒大师忽然笑了,“这话不错,快带我去找酒。喝不到清泉醉,你说一万句都没用。”
“那喝到了清泉醉呢?”
“喝到了绝世名酒,老夫这一生为你所用又何妨?”
程宛心中大定:“好!”
时隔三年,浸染在地下的酒香已经很淡了,程宛从小包袱里取出帕子,打开水囊在上面浸满水,帕子被拧成湿巾,她抬手将帕子捂住鼻,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看的柳儿成了呆头鹅。
“姑娘,这是做什么?难道咱们进的不是酒庄,是火庄吗?”说完她自个忍不住笑了。
程宛嗔怒的看她一眼,没说话。
酒大师迫不及待的想喝到美酒,见她主仆二人停在那不动,不禁恼火,“还走不走了?”
程宛:“当然走。”
拿一坛子清泉醉换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这笔买卖稳赚不赔,况且,她改主意了。看在血亲的份上,前世仇怨她不想计较,但现在已经不是她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了。程夫人心性狠辣,决定了的事没人能更改,她能暗杀一次,那就说明,不成功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程宛懂那种无力反抗的无奈,更懂被人逼到绝路的愤怒。诚如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