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夫人站出来道:“可是宛宛哪里做的不对?若宛宛哪里做的不对,太子大可直说。”她看了眼呆愣在原地的程宛,清咳一声:“宛宛,还不给太子服软?”
程宛眼睛闪亮,笑起来眉眼弯弯,俯身一礼道:“还请太子宽宥,程宛……程宛却不知哪里做错了,惹得太子不喜。”
赶在程老夫人开口前她又道:“祖母,太子乃皇室储君,程宛何德何能令太子欢喜?”她一脸诚恳,稚嫩的脸庞写满了恭敬,倒真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程夫人原想挑错,想了想不知为何闭了嘴。弄死小贱种那是迟早的事儿,但在太子面前,谁敢放肆?况且听太子口风,她们暗地里做的那些事估计也瞒不住。
恰是此时程星上前一步:“大姐姐,你既知太子乃天潢贵胄,为何不……”她微微一笑,语气透着淡淡的暧昧,聪明之处在于她年纪尚幼,说这些话算不得过分,顶多道一句童言无忌。
程宛沉默不语,呆呆地像无滋味的白开水,既没有女儿家的弱,更少了女儿家的柔,看起来怪怪的。将所有看在眼里的西冕心里恼怒的厉害。
曾几何时在顾家他看到的是柔弱无骨怯懦爱脸红的小姑娘,怎么在程家住了些时日,这全身的软都被逼出倒刺,眼神锐利,哪怕藏着掖着,也没了让人心动的示弱。
他不喜欢,甚至开始头疼。
“太子,不如让宛宛陪您先逛逛?”程鼎提议道。
今日有此别院一会,要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送上门来的鲜肉哪有推开的?做都做了,送也送了,千载难逢的机会程鼎不想放弃,“宛宛?”
程宛心底一叹,这像货物一般被人送出去的感觉真让人难以忍受。
事实上,要不是嫡女赶尽杀绝激起她前世埋藏在骨子里的怨,她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偏要跑回来。
回来会发生怎样的事?会被送给太子,还是继续和顾家藕断丝连?她都想过。回头的路不好走,披荆斩棘,所求的不过一个甘心。
就这样偷偷摸摸的走了,心不甘情不愿,她程宛两世为人,总要求个甘心。
至于对付太子的法子,她早就想好了,并且,看样子效果还不错。父命不可违,程宛低声道:“太子,请。”
西冕犹豫的多看了她两眼,“好吧。”来都来了,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程星扯了扯娘亲衣袖,“娘,爹,祖母,这程宛,哪来的胆子在太子面前这么硬气?”这还是初进府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太子一身气势,莫说她,就连祖母和爹娘都觉得难以忍受,这程宛哪来的底气?她腿不软吗?
程鼎担忧的和老夫人交换眼色,“娘,阿星说的有道理,宛宛她……”
程老夫人端着茶杯眸光阴沉沉的,若家里的庶女有此能耐,不管她今日闹这一遭出于何目的,都值得栽培。蛊惑太子不成,还有其他人。
“程家不养闲人,随她去吧。料想太子今日不会动怒了。”
若着实不满忍无可忍,恐怕当场就会发作,至于他为何没发作,程老夫人淡淡起身,“今日咱家荣辱,端看这个从乡下来的孙女有没有良心了。”
“祖母的意思是,今儿个咱们能不能好,还得指望那个土包子?”程星瞠目结舌,“她走了何等运道惹得祖母这般看重她?”
“阿星,怎么和你祖母说话呢?”程鼎出声教训女儿,目光却望着老夫人。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程老夫人堪比程家的定海神针,程家能有今日昌盛,全靠老夫人长袖善舞。程鼎问道:“娘,宛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