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哪……”王余猛然停下话,倒是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的胡乱点着头,默默的降低了存在感,最后缩到戈言身后去了,让戈言来面对她。
袁老脑海里转悠着由她的话引申出来的念头,在再次僵硬的气氛里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将人类彻底消灭?”
“咳咳,”戈言咳嗽了下,修正袁老的话“我想,袁老的意思是,你有把握,在某些即将发生的事情前,将既非引导者也非拟兽的人类变成引导者或者拟兽?”
“威胁就威胁吧,还什么即将发生的事情前……”王余在他身后嘟囔,招来了戈言淡淡一瞥,倒是立刻闭上了嘴。
谢依云思考了下,诚实的同意了这一点“我想就是这个意思。”
她嘴角的酒窝微微凹陷,露出无害又柔软的模样“你们也可以理解为,我可以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也可以是毁灭世界的刽子手。”
“这要看世界怎么选择。”
气氛又一次陷入了僵硬。
钱老左看右看,干脆自己打破了沉默“没必要搞的这么僵硬,我们可以商量的嘛……”
“我不想商量。”谢依云垂下眼看着她跟杜宇飞紧握的手,重复了一遍“我们也没有商量的必要。”
“我走在独木桥上,两端都是光明的选择,但我最终选择了这一条路——拯救世界。”杜宇飞握紧了她的手“我选择一力承担,那世界就该知恩图报。”
“谈判,协商,退步。”谢依云抬眼,掷地有声“我都不接受。”
“当我是异类的时候,世界会排斥我,但当我不是异类的时候……”她看向袁老“世界就截然不同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而且是无法辩驳的威胁。
她说的没错,她选择了一力承担,在平凡世界做一个过于显眼的异类,这绝对是一个无从质疑的选择。
她做到了她所能选择的最好的方式,来保护这个世界,保护这个世界上她所在意的人。
剩下的那些,确实属于平凡世界的勾心斗角,利益相争,但这些与她无关。
钱老张了张口,又飞快闭上了,扭头去看保持沉默的袁老。
袁老在他鼓励和期待的目光下张开嘴道“你说的没错。”
???
在众人投去的疑惑乃至不解的目光中,袁老不急不缓道“你有底气做出这样的宣告,这是你应得的,政治归政治,科学归科学,我们还是再来谈谈之前那个笼罩全世界的同调度吧?你说,科学也该从这方面着手吗?”
差点忘了袁老是一个科学家,纯粹的科学家,他才不关心政治呢,除去科研和他毕生的目标之外,他压根没有关心的东西。
“那太难了,你们不如还是从同调度身上下手,如果能破译或者说了解它哪怕一点,都足以让你们的进度飞跃。”谢依云随口说了一句,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之前在梦里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熟人……”
她看向袁老,克制的道“他是你的……”她停顿了下,袁老扬眉,简单道“儿子。”
“哦,我说怎么这么跟你这么像呢。”她露出笑,像是解开了一个疑惑般继续道“虽然我想……做些什么,但是上帝掌握着生与死的领域,所以……”
“你可以多陪陪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语气温和了下去“科学研究没有尽头,但生死有定数。”
袁老的表情凝固成了僵硬的石板,叫人看不出情绪。
“啊?你家那个小儿子好了?”钱老比他先做出反应,他推攘着袁老,朝门外走去“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