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青年热情拉着木离往办公室走去。
关上门,两人寒暄几句,木离开始打听“肖师兄,你有首都农场的门路么”
木离赚了钱就想给谢君白的父母寄过去,但他联系不到人,直接寄到农场他们也收不到。
肖楷愣住“怎么你在首都的时候没去过农场”
“去过,但是见不着人。”木离抿了抿唇。
当初谢君白去农场的时候被拦着不让进,第二天就被居委会和知青办的人动员去插队。谢君白想着反正也见不到父母,留在首都还遭人嫌弃,当天就收拾了剩下的家当上了火车。
肖楷皱了皱眉,没继续深问。首都农场的领导虽然是熟人,但时局敏感,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
猜到对方是想寄东西,肖楷给了一个地址,“收件人就写董建业就行了。”
木离感激道谢。
肖楷还要工作,木离没多待,抱着肖师兄塞给他的西医基础,直接回了赵家屯。
第二天他没上黑市,而是背着巨大的包裹去了邮局,给谢君白的父母寄了许多粮食衣物,还夹带了风干的兔子和野鸡,中间人董建业也有份。
木离来的时候带着一大包东西招摇过市,存在感很鲜明。
人群中的一个姑娘脸色变了变,犹豫片刻,没和木离照面,低调地离开邮局附近。
有肖楷在卫生院,离拿药更加方便了。
凑齐了药方,他将药材炮制好,制成药丸,偷偷摸摸给程教授送去。
程教授对此十分震惊,他没想到这位年轻知青还是个医学人才,用了药后,他的左臂骨发炎症状的确减轻了许多,作用很明显。
这样优秀的孩子,本应该课堂学习更精深的知识,为国家做出更重要的贡献,现在却
程教授神色复杂地摩挲这药盒,心中不是滋味。
三个月很快过去,最后一天培训完成,木离抱着肖师兄友情赠送的一大摞笔记离开。
过来接人的大壮叔正扶着卫援朝上了驴车,恰好瞧见木离走出卫生院的大门。
“谢医生,上来一起走哇”大壮叔将卫援朝往里推了推,十分热情。
在叫我
木离很快回过神,他现在是一名光荣的赤脚医生,叫他谢医生没毛病。
没和大壮叔客气,木离上了板车,灰色的毛驴甩了甩尾巴,载着他们摇摇晃晃往赵家屯走。
旁边的卫援朝缩了缩身子,被发丝遮掩的双眼中露出怨毒的目光。木离懒得理会恨天恨地的阴郁青年,索性将眼睛一闭,就当做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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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卫援朝磨了磨牙,压下情绪,挨了过来。
“谢谢医生,你看我受了那么重的伤,能从牛棚搬出来了不”卫援朝充分调动脸部肌肉,看起来弱小又可怜。
“卫同志也太不小心了,那么明显的坡也能摔下去。”木离前言不搭后语,神情似笑非笑。
卫援朝身体一僵,心中惊疑不定。
谢君白知道我想推他
是了,当时他确实侧了侧身,若不是早有准备,他能反应那么快
该死的谢君白
对同志见死不救的阴险小人
卫援朝心中破口大骂,捏紧拳头,余光瞥见木离冷淡的脸,不知为何感到一阵恐惧。脑袋一片空白,他缩回原先的位置,反手摸了摸背心,发现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