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旁身后传来道凉凉的声音“背后议论人,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这声音一出,南云才注意到,原本正在同徐知音互诉衷肠的萧元景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过来,显然还听到了方才的谈话。
方晟则是身体一僵,回过身去,与萧元景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萧元景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凉凉地看着他,片刻后方才又瞥了眼树下的南云,眉尖一挑。
南云看出他的意思来,连忙越过方晟,快步走到了他身旁。
她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方晟不方晟的,满心都是萧元景会不会动怒……毕竟方才那话,实在是好听不到哪儿去。
方晟脸上有难堪的神色一闪而过,但竟没服软,而是又道“王爷心中既是另有所属,何必要再强留着南云?方才是我失言,但却也是为南云考虑……”
“本王的人,用得着你来替她考虑吗?”萧元景似笑非笑地打断了他,又偏过头去看向南云,轻飘飘地问道,“是我强留你吗?”
南云并不想掺和这破事,但也知道此时断然没有装聋作哑的道理,她将怀中那兔子抱紧了些,轻声道“是我心甘情愿的。”
听了这话后,方晟的神情一黯,欲言又止。
先前他带着太医去见姜母时,已经得知了此事背后的隐情,知道南云是为了银钱,所以才会应了梁氏的要求到宁王府去。
可这话却是没办法说的,毕竟南云如今尚在宁王府,若萧元景得知了此事,保不准会如何想。他虽巴不得南云离开宁王府,可却投鼠忌器,不敢贸贸然行事。
“方晟,”萧元景先前待他还算好,如今却是毫不客气地叫着他的名字,“今日之事我不同你计较,但若是再犯,也绝不会轻饶。”
说着,他便拂袖离开,南云则是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萧元景余光瞥见她紧紧地跟了上来,又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心中那点不悦才稍稍缓解了些,但一路上却都没再说话,任由南云忐忑不安地揣测着。
南云心中忐忑不安着,又烦得厉害。
她知道方晟是一番好意,可这不合时宜的好意,却不知给她添了多大的麻烦,实在是让她生不出什么谢意。
一直到临照殿,她才总算是追上了萧元景,讷讷不安地小声道“王爷……”
“你也不必急着说,”萧元景神色自若,轻飘飘道,“先吃饭,等到吃完了饭,咱们一桩桩地好好算。”
这句话,南云今日已经听了能有三次,竟莫名生出一种债多不压身的错觉来——横竖已经这样了,她也改变不了什么,干脆就放弃挣扎,由着萧元景发落得了。
南云秉着这么个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寻了个笼子来,将那傻兔子放了进去,而后随着萧元景一道吃饭去了。
一番耽搁下来,这午饭晚了许久。
南云早就是饥肠辘辘的,便埋头吃饭,也不多言。
萧元景倒是不急,慢悠悠地吃了,又喝了半碗汤,而后将汤匙一放,吩咐顺子将碗筷收拾出去,向内室走去。
南云自觉跟了进去,只见萧元景在榻旁坐了,拿出一副审犯人的姿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垂下眼睫,低眉顺眼地站在他面前。
“从方才的事情开始算吧,”萧元景弹了弹指,问道,“什么叫‘伯母的意思,还是不愿让你留在宁王府的’?”
南云原以为萧元景会拿方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