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从一开始就是注定难收场,桑榆也不便多说,怕自己会误了南云。
桑榆越想越后悔,正想着该怎么描补,一直沉默着的南云倒是开了口。
南云抬手按了按额上的穴道,长出了一口气“不管了。等赶明儿得了空,我就将这些尽数都告诉萧元景,让他斟酌决断去。”
南云自知没多大本事,摊上感情之事又格外优柔寡断,便索性当个甩手掌柜。
至于究竟会如何,好或是坏,她都不想再愁了。
拿定了主意后,南云一扫这几日的阴霾,同桑榆笑道“今日天热,也不好出门去逛,不如咱们来玩叶子牌吧。”
桑榆同南云对视了眼,见她的确是看来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好啊。”
南云与桑榆两人在房中长谈,并没要人伺候,白芍便到茶房中去,同白芷聊些有的没的。
白芍是个话多的,这些日子又听了不少流言蜚语,便格外操心些,聊着聊着就不免偏到了南云身上。
“这都是主子们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白芷这几日来听她说过许多,忍不住道,“更何况娘娘不肯俯就,咱们说什么也没用,只小心伺候着,别出什么纰漏就是。”
“你这话说的,”白芍不甚赞同道,“咱们都是风荷院的人,若娘娘真失了宠,咱们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你是不知道,那些人都在背后说成什么样了……”
白芷皱着眉打断了她的话“那也与我们没什么干系。那些碎嘴子也就敢在背后议论两句罢了,上不得台面的,你还要当真不成?”
两人眼见着都要争吵起来,茶房外却忽而传来声咳嗽。
白芍吓得一激灵,连忙回头看去,只见柳嬷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也不知方才的话都听了多少。她与白芷资历相当,倒是敢争辩几句,如今一见了柳嬷嬷,立时便乖了,大气都不敢出。
白芷则是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问候了声。
柳嬷嬷面无表情地盯着白芍看了片刻,见她脸色都白了,才总算是开了口“无论如何,这都是王爷与侧妃娘娘的事,轮不到当下人的来置喙,少听风就是雨。下不为例,若是再犯,这风荷院你也不必留了。”
白芍连连认错,又再三保证。
“娘娘说想打叶子牌,”柳嬷嬷掸了掸衣袖,“你二人陪她玩了这么些天,想来也熟悉了,去吧。”
白芍得了这句话,如蒙大赦,连忙同白芷一道离了这茶房。
等她二人走后,柳嬷嬷沉着脸摇了摇头。
当初得了萧元景的吩咐后,这风荷院的一干人手都是她安排下来的,那时是觉着白芍与白芷在府中数年,也算是稳重妥帖的,方才提到了风荷院来伺候侧妃。
可没想到竟看走了眼,招来了个这样的。
背后议论是非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蠢的,听风就是雨,若不是刚调来没这个胆子,怕是恨不得要到主子面前说去了。
这府中的风言风语柳嬷嬷也有所耳闻,只觉得可笑。
若王爷真厌弃了哪个人,又怎么会是眼下这模样?分明是割舍不下才对。如今只不过是碍着面子,所以不肯松口,若是侧妃肯递个台阶,立时就能好了。
柳嬷嬷回忆了下方才南云的神情模样,心中便有了数——那些擎等着看侧妃笑话的,八成是要失望了。
南云倒是看出白芍安稳了不少,却并不知道背后的插曲,也并没当回事。
她已经打算清楚,等送走桑榆之后,便去寻萧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