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萧元景剖白心意后, 南云的日子过得可谓是顺遂得很,衣食无忧,整日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更不用到婆母跟前立规矩。
这宁王府中, 除却萧元景,便是南云地位最高。
加之萧元景待她称得上是百依百顺, 尤其是在将事情说开后, 像是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护着似的, 故而她在这王府之中完全是可以横着走,不需有任何顾忌。
因着先前那次误会致使的争吵,府中有不少幸灾乐祸等着看南云笑话的人,然而想等的戏码并没等来,却只见着王爷又日夜留在风荷院,而且仿佛是为了弥补什么似的, 流水似的送东西过去。
原本兴致勃勃在背后议论的人都自觉脸疼, 闭了嘴,只有寥寥几人还死鸭子嘴硬, 坚持王爷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等到这股子劲儿过去了,迟早有厌弃的那一天,攀得有多高,将来跌的就会有多疼。
晓玉出院门时听见这话, 嗤笑道“等真有那么一天, 再说也不迟。有在这里碎嘴子的功夫, 倒不如去把菜做好,说不准合了娘娘的胃口,王爷高兴了还会赏你个银钱。”
因着盛夏入伏的缘故,南云近日来胃口一直不大好,吃饭的时候有萧元景在一旁管着,吃得也不多。
前两日小厨房这边有厨娘研制了道新菜式,可巧合了南云的胃口,难得就着菜吃了一碗米饭,萧元景便着人赏了几两银子给那厨娘。
为此,小厨房这边的人不乏酸的,但更多都是铆足了劲,也想投侧妃所好,得些赏银。
晓玉这话摆明了是嘲讽,还是不留半点情面的,那丫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来,冷哼了声便转身走了。
一旁的人也都知道晓玉与侧妃亲近得很,生怕她会把这话传到侧妃那里去,将事情尽数推到走了的那丫鬟身上,随即也都闭了嘴,散去了。
晓玉见此,冷笑了声便出门去了。
她先前总是会在意这些,打心底替南云不平。
毕竟南云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当了侧妃之后也没什么架子,待这府中的随从们很是温厚,可这些人却总是会背地里说这说那,恶意揣测的。
但或许是被南云淡然的反应给感染了,晓玉如今倒也不会为此动肝火,只觉着这些人分外可笑。
如今虽已是傍晚,但暑热未消,走在外边仍旧是闷得厉害。
晓玉以手作扇,兀自扇着风,及至到了风荷院后,一进正房方才觉着好了许多。
卧房里放了冰盆,沁着凉意。
南云今夏格外怯热,要了许多冰块来。
因着萧元景在这边长住,风荷院一应的吃穿用度自然是最好的,到了盛夏这冰也是要多少有多少,纵然她要把这内室堆成冰窖,也没人会说什么。
最后还是萧元景怕她受凉,劝着撤去了一半。
晓玉进门时,南云正倚在美人榻上看书,可手中那书页却是半晌没翻动过,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出了神。
直到晓玉行至跟前,南云方才回过神来,将书放在一旁,同她笑道“快坐。”
晓玉见她起身要去亲自沏茶,连忙拦了下,自个儿倒了茶来,坐定了后开口问道“你专程找我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南云坐直了身子,问白芷要了碟冰着的瓜果来,等人出去后方才开口道“我偶然听了些话,有些担心,所以想找你来问问。”
这事与晓玉的亲事有关。
先前在小厨房帮工的时候,南云就知道晓玉是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兄,想着再过两年,求了恩典自赎出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