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南云答了句,随后又抱怨道,“你又不叫醒我。”
萧元景见她似是要写字,便自觉让开了位置,漫不经心地解释道“你睡得那般香甜,我怎么好打扰?横竖是在自己家中,不必有什么顾忌。”
说完,见南云挑了支大笔,又挑眉问道“这是要写什么?”
“我昨日答应了阿榆,要给她家铺子写招牌来着。”南云铺开了宣纸,寻了纸镇来压好,又抬了抬下巴,支使萧元景给自己研墨。
早前的南云断然是不敢这样支使萧元景的,毕竟尊卑地位摆在那里,纵然萧元景纵着她,她也不好“蹬鼻子上脸”。可自从先前说开之后,两人的感情便一日千里似的,她也渐渐地将那些个顾忌给抛开了。
萧元景本来就没什么正事,将书信手一放,便来给她打下手研墨了。
南云的字及不上萧元景,但也尽够看了,哪怕是放在那些个世家闺秀中,也绝不输。
萧元景在一旁看着,等到南云一气呵成写完后,又颇为捧场地夸了两句,笑问道“你这手字,应当练了许多年吧。”
“是啊,”南云放了笔,垂眼看着自己写完的字,随口道,“我自小就跟在父亲身边学东西,这字也是仿着他的字迹练的,只不过更绵软娟秀些,远及不上他。”
萧元景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向她,张了张嘴,但最终却并没问下去。
相识至今,南云并没主动提过家中的事情,萧元景便也一直没问过。
起初是并不在乎,后来则是怕招惹得南云难过。
萧元景知道南云的父亲已经过世,当初一向软和南云会为了父亲留下的衣裙偏执成那模样,想来父女之间的感情应当极好。
他诚然是有些想知道南云过去的事,但能看出南云有意回避,便也不会着意去打听。
南云写好了字,等到晾干之后,便着人送去了桑榆那边。
解决了这桩事后,南云闲了下来,转而同萧元景讲起昨日的见闻。
她到京城后便进了宁王府,而后几乎没怎么出去,更没像昨日那般闲逛过,如今说起什么都觉着津津有味。
见她这般兴致勃勃的,萧元景笑道“你既然喜欢,赶明儿随我出门玩去。”
“好啊,”南云应了声,“那回头我要再到集雅轩去看看,昨日走得匆忙,压根没来得及好好看完。说起来,桑榆可是很喜欢那边的装潢摆设的,实在是新奇又有趣。”
萧元景见她满是好奇,站起身来“择日不如撞日,你既然还惦记着,那不如现在就过去好了。”
说着,他便勾着南云的手向外走去,着人备车去了集雅轩。
他这着实是想一出是一出,又雷厉风行的,直到站在集雅轩门前,南云方才有了些真实感。
经昨日一事后,集雅轩这边的侍女也算是识得了南云,再加上有萧元景在,连忙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晴姑原本正在翻看着账册,见此,也连忙上前来行礼问安。
这铺子虽是萧元景的,可他却很少露面,这边的东西也都是由晴姑筛一遍,再送到王府去给他过目的,难得能来一趟。
晴姑行礼之后,便随侍在一旁,随时听候吩咐。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萧元景却并没让人紧跟着伺候,一抬手,将人都给遣散了,“我陪侧妃来转转,不要来打扰。”
闻言,晴姑与侍女们随即散去。
南云绕着那假山,慢悠悠地欣赏着其上放置的诸多古玩珍宝,间或还有萧元景在一旁讲解上几句,悠闲自在得很。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