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剔得很,这些年来看重的人,也就生母贤妃,长姐成玉,再添上一个茜茜罢了。
在外人面前,他总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待谁都很好,可实际上能入得了他眼的人寥寥无几。
至于那些个世家闺秀们,就更不必提了。
姜南云的出现于他而言是个意外,起初兴许要算是“见|色起意”,他喜欢南云姣好的相貌、丰盈有度的身形,甚至于那股若有似无能让他安心的幽香。
他毕竟是个男人,有欲|求,也就不能免俗。
而转折,大概要追溯到当初行宫晚宴。
那时南云为了他顶撞了太子,受了委屈也没说,直到他有所觉察主动安慰,方才哭得跟个娇气的小姑娘似的,让他手足无措。
还是有生以来头一遭,萧元景为了个姑娘家,心软得一塌糊涂。
那晚夜色正浓,云遮月,萧元景极尽温柔地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正儿八经地将姜南云这个人放在了眼中。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得很,他未曾再细想过,由着自己的心意去办,就这么着到了如今。
萧元景有权有势,更不缺银钱,自觉给出的这些东西算不得什么,并没料到于南云而言,已经到了“受宠若惊”的地步。
“我这些年来看重的人寥寥无几,你算是其中之一,不给你还能给谁?”萧元景并没将感情和盘托出,只是开玩笑似的继续说道,“更何况这些也不过是身外之物,算不得什么。”
南云放下梳子,慢慢地挪到他跟前,小声道“这些对你而言或许不算什么,可对我而言……”
“我明白了,”萧元景总算是看明白了她的心思,忍俊不禁,调笑道,“你也不必觉着无以为报,毕竟,你不都已经以身相许了?”
南云原本正忐忑不安着,不曾想他竟来了这么一句没正形的,脸颊微红,险些没绷住笑了出来。
“好了,不逗你了,”萧元景将南云的手拉了过来,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指节,无奈道,“阿云,这话我先前已经说了许多遍,你好歹也往心里去一次——
“我给你的,你安心接了就是。”
南云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患得患失,难为萧元景没恼,还能这么妥帖地安慰着。她心中一热,向前扑到了萧元景怀中,仰头看着他“好,我记着了。”
萧元景将她抱了个满怀,又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顺势放下了床帐。
……
秋高气爽,正是出门的好天气。
南云与萧元景商量了半日,定好了游玩的去处和日子,便兴高采烈地张罗起来。她并没让白芷她们去做,而是亲自动手收拾了行礼,满心欢喜地等着出门去。
可说来不巧,将要出门那日,宫中竟来了人,说是皇上传召宁王殿下。
內侍毕恭毕敬地传了消息后,便没走,而是垂手等候在一旁,算是个无声的催促。
南云在里间听着,不由得皱起眉来。
要知道萧元景可是彻头彻尾的闲王,没担任何职务,手头也没任何事,甚至连朝会都不去的。皇上如今毫无兆头地传召他,又会是为了什么?
萧元景瞥了眼那內侍,并不急着动身,而是先来内室见了南云。
“父皇传召,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萧元景一边换外袍,一边同她说道,“若是能早些回来,就还按着计划出门玩去;若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那就等明日再去,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反悔的。”
都这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