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阴沉下来,仰头看去,便能见着天际已是乌云密布,逐渐向这边压来,酝酿着狂风暴雨。
萧元景上了马车,犹自想着今日种种。
马车将要驶离皇城时,天边传来惊雷,马吓得长嘶一声。豆大的雨滴砸了下来,狂风吹开车帘,携卷着雨滴溅入车厢之中。
萧元景不动如山,安安稳稳地坐着,车夫连忙压好了车帘,又安抚着马匹。
一旁安放着的书也被吹得簌簌翻动,萧元景随手压下,顺势瞥了眼。
那是南云常看的棋谱之一,也不知何时落在了车上,风吹动时,依稀还能见着上面的蝇头小楷。
萧元景懒得再想皇上话中的机锋,将那棋谱拿了过来,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这棋谱不知被南云翻了多少遍,有的页脚都卷了,上面满是标注,记着南云自己的心得和总结,认真得很。
只看着这一行行的字迹,萧元景仿佛都能想到南云在那里聚精会神地排演着棋谱,而后专心致志地记下感悟的模样。
明明在他手底下输了这么多次,非但没羞恼,甚至连泄气都没有,只认认真真地反思总结着,收拾好状态之后再来战。
平时看起来软糯,真认准什么之后,却比谁都坚韧。
萧元景一想到这些,无意识地勾了勾唇,露出些笑意来。
这雨来得急,及至回到府中时,雨势小了些,可却仍旧没见停。
萧元景虽撑了伞,可一路走到风荷院,衣裳还是湿了大半。他才一进院门,就见着了坐在廊下摇椅上的南云,怀中还抱着日益长胖的雪团。
见着他回来,南云抬起雪团的爪子,同他挥了挥,笑道“我让人备了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