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桑榆这才敲了门,过了片刻,里边传来了声响,随后出来个抱着孩子的妇人。
这妇人见着南云一行人后,先是一惊,随后打量着她们的衣着打扮,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做什么?”
“花嬷嬷应当是在这里住的吧?”南云温温柔柔地笑道,“我这次过来,是有些事想要问她。”
妇人打量着南云,见她面色和善,并不像是张扬跋扈的性子,这才点头道“你们且等等。”
说着,她快步进了屋中。
不多时,白发苍苍的花嬷嬷露了面,她腿脚已经不大利落,南云数年未曾见她,只觉得感慨万千,连忙迎上去扶了一把“嬷嬷当心。”
“姑娘?”花嬷嬷吓了一跳,她怎么都没料到南云竟会亲自过来,说话都不利索了,“您,您怎么过来了?”
花嬷嬷是看着南云自小长大的,前不久方才知道南云成了宁王的侧妃,如今骤然见着她,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待她才好。
是当成当年看着长大的姑娘?还是高高在上的贵人?
南云并没摆架子,她亲自扶着花嬷嬷在院中坐下,唏嘘道“一晃神,好些年过去了……”
“是啊,”花嬷嬷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南云,“我当年离开时,你还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似的,如今也已经嫁人了……”
南云眼睫微颤,她并没有去纠正花嬷嬷的措辞,只是垂眼看向她。
花嬷嬷被她勾上了感伤,兀自说了几句,方才想起来问道“好好的,姑娘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她说这话时,显得格外迟疑些,显然心中已经是有所猜测了。
“的确是有事,”南云幽幽地叹了口气,将早就想好的说辞给搬了出来,“嬷嬷或许不知,我娘近两年来一直缠绵病榻,数月前请了宫中的太医来诊治,方才渐渐好些。可前两日忽而又病倒了,大夫说是心病,可问她什么缘故,她又怎么都不肯说。”
南云先前思量再三,若是直愣愣地来问,想必花嬷嬷是不肯说的,只能夸大些情况,来诈一诈她才好。
果不其然,花嬷嬷听后随即变了脸色,满是凝重。
她前两日是去过姜家的,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病情的恶化与自己带去的消息有关。
南云端详着她的神情,缓缓地道“我听人说,嬷嬷那日恰好是去过我家的,所以便想着来问问,您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我娘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又犯了心病?”
见花嬷嬷紧紧地抿着嘴,南云心知不妙,便又开口道“这病总拖着也不好,嬷嬷若是肯告诉我缘由,让我想法子加以开解,兴许能有用。”
她这话说得进退得宜,于情于理都很妥帖,桑榆在一旁听着,在心中暗自道了个“好”。
花嬷嬷脸上的神情愈发纠结起来,似是天人交战一般,嘴唇却还是紧紧地抿着,都有些发白了。
过了许久,她方才叹道“姑娘还是请回吧,这事我不能说。”
南云难以理解“为何?”
花嬷嬷并没装傻充愣,她知道南云既是找上门来,就已经是有十分把握,不会被自己轻而易举地糊弄过去。所以她也没随便找个借口去推脱敷衍,沉默片刻后,又说道“姑娘若真是为夫人着想,就不要再问了,否则她的心病非但不能好,怕是还会愈演愈烈。”
南云愣了愣,心中浮现出个猜测来“这件事情与我有关?所以你与母亲都瞒着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