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沉默许久,低声道“这事得容我想想。”
在花嬷嬷那并没耗费多长时间,可一来一去,再回到镇子上时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饿了一整日,南云却始终没什么胃口,还是在回来的路上被桑榆强压着,甚至搬出萧元景来,她方才吃了两块点心垫了垫肚子。
因记挂着这件事,她一直心不在焉的,晚间更是辗转反侧,第二日一大早就要回京城。
“我家中还有些杂事要料理,还得留两日,这次就不陪你回京了。”桑榆送她上了马车,又指了指她眼下的那抹黛色,忍不住提醒道,“你若是不想将此事告知宁王殿下,最好是提前就编圆了谎,不然他怕是要怀疑的。”
南云昨夜就没怎么睡,如今也是无精打采的,低低地应了声后,便钻进了马车。
她也知道自己的形容怕是不大好,可这租来的马车颇为简陋,并不适合休息。一路回到王府后,南云非但没有养回精神,反而愈发憔悴了些。
白芷扶着她下了马车,忧心忡忡道“娘娘……”
“没我的允准,不许将昨日之事告诉王爷。”南云先堵了白芷的嘴,而后暗自祈祷着,最好萧元景今日有事出门去了,好让她回房去歇息半晌再说。
然而天不遂人愿,她刚一进风荷院,白芍就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娘娘可算是回来了,王爷在书房等着您呢。”
南云神情一僵,还没想好推脱的理由,书房的门便被打开了,萧元景倚在门边,冲着她招了招手。
南云心知躲不掉,低下头,慢慢地挪到了萧元景面前。
“这是怎么了?”见着她这模样,萧元景好看的眉拧了起来,“看起来无精打采,病恹恹的,谁让你受了委屈?”
萧元景没等南云走过来,便快步上前,凑近了些打量着她。等到看清她那明显是没怎么休息的脸色,先是抬头看了眼白芷,而后方才低声问道“究竟怎么了?”
他这一眼凌厉得很,仿佛还蕴着些杀气,白芷吓得后退了半步,险些没能绷住,就差立时跪下请罪了。
可等他再同南云说话时,语气又温和得很,像是在哄孩子似的。
南云自打从花嬷嬷家离开后,就一直心神不定,就算有桑榆一直在身边陪着安慰,也总觉着少了些什么,如今见了萧元景后,原本悬着的心倒像是有了依仗似的。
还没开口,她就下意识地向萧元景身边凑了凑,抬手攥住了他的衣袖。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说不在意,那是绝无可能的,只是南云知道桑榆也无能为力,所以并不想带累着她也惴惴不安。
可在萧元景这里,她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有些信任来得毫无道理,南云就是觉着,萧元景无所不能,只要有他在,一切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萧元景将她这下意识的动作看在眼里,只觉着心软得厉害,也顾不上追问她什么,只是低声道“你若是觉着累,我就陪你去歇会儿。至于旁的事情……你若是愿意讲了,随时告诉我就好。”
“好啊,”南云又凑近了些,顺势抱了抱萧元景,低声道,“我昨日出门在外,突然就有些想你了。”
以南云的性情,是很少说情话的,更不会当着侍女们同他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如今这称得上是例外中的例外了。
萧元景一僵,愣了片刻后方才抬手拥住了她,低低地笑了声“这么想我,所以一大早,就急匆匆地赶回来了?”
他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