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摇头苦笑了声:“这事由不得我。自打那日见过容小公子后,我就总是会梦见阿辰少时的模样,仿佛那些都在昨日一样……”
“阿云,”姜母攥着了南云的手,微微收紧,“你说,容小公子会不会真是阿辰?只是他自己早就忘了少时的事情,所以任我怎么问,都毫无所获。”
明明没半点凭证,可兴许是血脉相连,冥冥之间有什么感应,她始终没法彻底放下。
这想法实在有些离谱,但哪怕有一丝希望,南云都不会直接将路给堵死。她沉吟片刻后,缓缓地说道:“倒也不是毫无可能。只不过据公子所说,他家是在江南一带,想要迂回打听的话可能要费些力气……您还记得阿辰身上可有什么独特的印记?兴许可以从此下手。”
姜母未经思索,便直接答道:“阿辰左肩胛骨下,有一红痣。”
若是手腕脖颈倒也算了,可偏偏是这私密的地方,贸然问起实在不妥,所以姜母先前并未提及,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了他的家世来历,便暂且作罢了。
南云记了下来,安慰她道:“您且放心,我会着人想办法的。”
这办法,自然是能托到桑榆那里。
南云尚未想清楚该怎么向桑榆开口,可巧她就自个儿上门来探看了,便索性趁着这个机会,硬着头皮将事情给提了。
出乎南云的意料,桑榆只犹豫了一瞬,便应了下来。
“你……准备怎么办?”南云小心翼翼地问道。
“能怎么办?自然是直接问他了。”桑榆捧着茶盏,不以为然道,“若真是,那就皆大欢喜;若不是,我同他道个歉好了。总不成要再想这样那样的法子,绕着弯地去试探吧?”
桑榆是个并不爱兜圈子的人,想的法子也直爽得很。
南云抿了抿唇,向她道谢:“那就有劳你了。”
“不算什么大事,我舍些脸面,也比伯母整日里牵肠挂肚寝食难安要好。”桑榆笑了声,“你就先欠着我好了,赶明儿我想起什么来,再问你讨要就是。”
与桑榆相处,从来都很舒服,南云含笑应了下来:“好呀,你只管提,但凡我能办得到的,绝不推辞。”
桑榆并没将此事挂在心上,她原就是为了南云而来,商定之后,就同她聊起了孩子的事情。
南云笑着打趣她:“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倒是比我这个当娘的还要积极。”
“你是头一回当娘,我也是头一回当干娘,”桑榆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道,“若不是怕王爷不乐意,赶明儿我就要在你这里住下了。”
与她闲聊起来,南云倒是一扫这几日的阴霾。
只不过她还没开心多久,白芷便急匆匆来进了门,神情中也满不安。
“你这是怎么了?”南云怔了一瞬,随即问道,“可是王爷出了什么事?”
白芷连忙摇了摇头,随后解释道:“是齐府那边来了人,说是贤妃娘娘回府探亲,想要请您去走一趟。那人还说,贤妃娘娘指定要柳嬷嬷跟着您过去。”
南云脸色一变,咬了咬唇。
她并没与贤妃打过交道,更不明白,这好好的,贤妃怎么会突然传她过去?
桑榆是愣了会儿方才理清这其中的脉络,知道事情紧急,并没多说闲话,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家王爷呢?”
“王爷进宫去了……”白芷弱弱地解释道,“近来皇上卧病在床,王爷每次都会进宫去请安的。”
这话说完,她也意识到贤妃娘娘此举是有意的,怕是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