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伯恩侯真将南云给认回,届时她可就真是颜面无存,成了别人的笑柄,连带着女儿在东宫的处境也会愈发艰难。
在秦氏看来,南云必定会上赶着想要认回伯恩侯府,抢占这个高贵的出身,自己不得不防。她并不知道南云已经回绝,而是自顾自地忧虑着,又自以为聪明地想出个对策来。
事到如今,秦氏与伯恩侯早就没什么夫妻情分,更不会顾忌他的想法。她越过了伯恩侯,指使着徐知音,将此事描补之后透露给了太子。
她知道太子并不会为了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下场,便着意夸大,阴差阳错地竟懵对了六七分。
再加上太子也隐约觉察出不对来,这一年来他诸事不顺,绝非秦王一己之力能办到的,便将矛头对准了萧元景。
这件事情牵扯颇多,繁复得很,萧元景也是直到近几日方才彻底理清楚的。
刺杀之事归根结底自然是太子的罪,但在这其中,秦氏与徐知音也脱不了干系。徐知行正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特地上门来“请罪”,既有表明立场的意思,也有些许回护的意思。
毕竟若是装傻充愣,等着萧元景来收拾,届时再说什么可就晚了。
见萧元景并没有要她二人性命的意思,徐知行心下松了口气,再三谢过。
正说着,又有小厮来传话,说是侧妃娘娘快要到府中了。
萧元景立时站起身来,他也没工夫再同徐知行磨牙,商议如何处置秦氏与徐知音,只说道:“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就是。”
徐知行并不是那等不知分寸的人,是能拿捏得准的。萧元景吩咐之后,便快步出了门。
马车缓缓地在王府门口停下,白芷掀了帘子,小心翼翼地扶着南云下了车。
虽说修养月余之后,伤口已经愈合,可南云身体虚弱,更别说腹中还怀着孩子,自是不能有半点闪失。
时隔月余,再见着这熟悉的门庭,南云不由得有些感慨。
她扶着白芷进了府门,才走没几步,就远远地见着快步赶来的萧元景。
那夜萧元景来去匆匆,也就留了一个多时辰,南云甚至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睡醒之后看着身侧空了的地方,怅然若失许久。
兴许是有孕在身的缘故,她如今的情绪总是不稳,也格外容易惦念。
如今总算是不必再分隔两地。
见萧元景过来后,白芍便知情识趣地让开来,落后了几步。
萧元景亲自扶着南云,低声笑道:“总算是将你给盼回来了。”
南云半开玩笑道:“你总算是来接我了。”
她这话并没抱怨的意思,更像是随口撒个娇罢了,萧元景还是略带歉疚道:“是我不好,劳你久等了。”
南云摇了摇头:“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不过月余,局势就已经天翻地覆。
朝臣们以往的注意力都在太子与秦王身上,直到前不久,方才发现原来所谓的闲散王爷也非同一般。这一个多月下来,众人算是彻底开了眼,任是谁都没法否认萧元景的能耐。
“只不过,我也并没那么脆弱。”南云顿了顿,还是将心中藏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若是再有什么事,你不必这样小心翼翼地护着我……我想同你站在一处,不管是好是坏。”
这些日子,南云留在家中休养,心中就始终在想这些。
只不过这是萧元景的决定,他如今忙得厉害,南云总不好闹着要回京,那就全然是给人添乱了。如今诸事平歇下来,她便趁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