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那些东西,吩咐白芷收起来,“我也不求她待我多好,只要相安无事,不要生出什么事端就是。”
她如今对太后,全然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不会招惹,但也不会上赶着讨好。
至于将来如何,那也随缘。
她这个人,从来都是旁人待她十分好,她便能还上十分,可若是旁人不好,她也不会倒贴上去。
桑榆笑道:“这样也好。”
“说起来,你大哥是快要成亲吧?”南云想起这件事来,惋惜道,“只不过我是没法过去了,届时只能让人送些礼了。”
“初十成亲,为着这事,我家近来忙得厉害。这天寒地冻的,你身体又不好,好好暖阁中养着就是。”桑榆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又笑道,“你若真是去了,陛下怕是要再不准我入宫了。”
说完,她看了眼天色:“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你也好好歇息,千万别累着”
家中近来忙的很,桑榆便没在宫中多留,千叮万嘱后,这才离开了。
及至暮色四合,萧元景忙完了政务,便来了南云这里。
虽说如今已经搬入宫中,两人也为帝后,但许多习惯却仍就如往常一样。萧元景的衣食起居都在南云这里,偌大一个寝宫反倒成了摆设。
宫人们摆好了饭菜后便都退下。帝后用饭之时并不用人在一旁步菜侍候,宫女们起初觉得匪夷所思,但如今也已经习以为常。
毕竟再怎么样,也及不上当初封后之时给的震憾。
两人就像是寻旁人家的夫妻一般,南云怀着身孕诸多不便,萧元景便亲自为她夹菜盛汤,并不因为如今的身份不同就如何。他妥贴细致得很,并无并点不耐。
南云近来的胃口很好,但有太医的嘱咐,也未敢敞开了大吃。七分饱之后依依不舍地放了碗筷,小声道:“不吃了。”
美食在前,却不能吃,着实是折磨得很。
南云这模样看起来委屈极了,萧元景看着也觉得心疼,只不过晚间的确不易吃太多,还是要听医嘱才好。
怀孩子的确是不易,先前孕吐之时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如今又像是软刀子割肉,要留意到事情太多了,也不行那也不是,着实是磨人。
南云偏过头去不去看那满桌的饭菜,索性将头埋在了萧元景肩上:“等这孩子出来了,我必得大吃一顿。到时候也不必忌口,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萧元景含笑叹了口气,满口应下:“好好好,都依你。”
说着,他又夹了片蜜汁薄肉,喂到了南云唇边:“再吃一小口,就让人撤了,免得在这里勾着你。”
“那你”
南云还没说完,萧元景就将肉喂给了她,低低地笑道:“我吃饱了,你不用担心。”
及至宫女们将东西撤去,萧元景又亲自帮着南云卸了钗环首饰,梳着长发,而后又扶着她再暖阁中走了几圈,这才上床安置。
怀孕的确折磨人,南云偶尔会抱怨几句,萧元景都会妥贴地安抚,倒闹得她不大好意思,捂脸道:“我是不是太娇气了些”
“那有什么?”萧元景含笑道,“我乐意。”
月份越大,就越为不易。他这些日子眼见着南云倍受折磨,都快恨不得没这个要命的“小东西”了,又怎会因着这么点细枝末节的小事计较?
这漫长的折磨一直延续到开春后。
萧元景早就令人准备好了一切,南云一说觉着不对,便随即有产婆嬷嬷来伺候,太医也很快赶来。
萧元景原本正在同朝臣议事,听闻这消息后没任何犹豫,直接赶赴